:“这些信,也是他逼你写的?陈州的三千两漕银,也是他逼你分的?城西铁匠铺的工钱,也是他逼你扣的?”他每问一句,张承的头就磕得更响,额头上渗出血来,却不敢抬头看他。
“陛下,臣……臣只是一时糊涂!”张承抓着信笺,手指发抖,“那些银钱,臣一分都没敢花,都藏在府里的衣柜里,臣现在就去取,还给百姓,还给陛下!求陛下给臣一次机会,臣再也不敢了!”
“机会?”柴宗训站起身,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透着彻骨的冷,“去年陈州大旱,老农把最后一袋粟米都交了税,等着朝廷赈灾,你给他们机会了吗?禁军士兵拿着弯掉的枪头打仗,战死了连抚恤金都被克扣,你给他们机会了吗?城西铁匠铺的工匠,靠打铁养家,你扣了他们的工钱,让他们吃不上饭,你给他们机会了吗?”
张承被问得哑口无言,瘫坐在地上,眼泪混着血水流下来:“陛下,臣错了……臣真的错了……”
“错了就要认,罪了就要罚。”林阿夏走过来,把账册递给禁军统领,“按陛下的旨意,把张承带下去,连同他府里的赃银一起查抄,再传信给陈州,让他们核对漕粮数目,看看还有多少被私吞。”
禁军押着张承走后,柴宗训看着满书房的宋版书和玉器,突然觉得刺眼——这些东西,每一件都可能沾着百姓的血汗。他走到书桌前,拿起那半篇未写完的文书,上面写着“臣王坤启奏陛下,陈州赋税已如数入库,百姓安居乐业……”,墨迹还没干,却像个笑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