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斜轸快步入殿,躬身听令,甲叶碰撞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第一路,令南院大王耶律挞烈率领四万铁骑,即刻从晋州北侧迂回,直扑赵匡胤的中军大营,务必在明日黎明前抵达,起猛攻!”
耶律璟的声音掷地有声,“告诉耶律挞烈,朕要的是踏平敌营,不是击溃!”
“第二路,命北院枢密使耶律屋质带三万步兵,从晋州东侧推进,与北侧铁骑形成夹击之势,堵住赵匡胤东逃之路!”
他顿了顿,补充道,“步兵携带攻城器械,若遇顽抗,直接轰开城门!”
“第三路,朕亲自率领三万亲军,坐镇中军,午后出,直奔晋州城下!
待东西两路形成合围,朕要亲眼看着赵匡胤束手就擒!”
耶律斜轸凝神记下,正要领命,却被耶律璟叫住:“等等!
还有北汉!”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立刻派使者去太原见刘钧,告诉他,后周十万大军已动,张永德就在去太原的路上。
他若想保住太原,现在就给朕出兵两万,由刘继业率领,从晋州南侧进攻!”
“臣明白!”
耶律斜轸躬身道,“若刘钧仍按兵不动……”
“那就告诉他,”
耶律璟嘴角勾起一抹狠戾的弧度,“朕的大军灭了赵匡胤,下一个踏平的就是太原城!
他刘钧想做亡国之君,朕成全他!”
“臣遵旨!
这就去传令!”
耶律斜轸转身大步离去,殿门被风吹得砰然作响,寒气涌入,却丝毫影响不到耶律璟的兴致。
萧绰望着他意气风的模样,轻声道:“陛下此举固然精妙,但赵匡胤素有‘战神’之称,晋州城防坚固,若他拼死抵抗,怕是一时难以攻克。”
“拼死抵抗?他有那个资本吗?”
耶律璟走到窗边,推开窗扇,望着漫天飞雪,“后周援军被朕牵制,北汉兵临南侧,他内无粮草,外无强援,撑不了三日。
更何况……”
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朕料定,符氏派去的三路大军里,必有不服赵匡胤之人。
李筠素来桀骜,与赵匡胤素有嫌隙,他真会全力奔袭代州?说不定还在观望,等着坐收渔利。”
萧绰恍然大悟:“陛下是说,符氏的十万大军看似声势浩大,实则人心不齐?”
“正是。”
耶律璟冷笑,“孤儿寡母掌权,朝中本就暗流涌动。
张永德虽与赵匡胤交好,但王彦、李筠各有心思,这十万大军,不过是一盘散沙。
朕只要击溃赵匡胤,这盘散沙不攻自破!”
他转身回到案前,提笔在舆图上圈出合围点,语气笃定:“三日之内,朕必拿下晋州,活捉赵匡胤!
到那时,后周再无可用之将,汴梁唾手可得!”
与此同时,晋州城楼上,赵匡胤正望着远处辽军大营的方向,眉头拧成了疙瘩。
连日来辽军虽未猛攻,却死死困住城池,断了内外联系,城中粮草已不足十日,将士们脸上满是疲惫。
“将军,辽军今日的斥候比往日多了一倍,怕是要有动作了。”
副将石守信走到他身边,声音低沉。
赵匡胤点点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