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战斗姿势,目光警惕地盯着眼前的女兵们。
周围的宫女们吓得纷纷后退,宫灯掉在地上摔碎了两盏,灯油泼在地上,混着雪水,散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林阿夏眉头紧紧锁着,她知道这些男兵是被怒火冲昏了头,可她们今日是奉命巡逻,若是真的起了冲突,不仅会惊扰圣驾,还会让女辅营刚立起来的名声毁于一旦。
她悄悄给身后的女兵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别冲动,自己则往前挪了半步,语气尽量缓和:“周大哥,你们说的这些事,我都知道。
太后和陛下也知道兄弟们心里有委屈,不然也不会让韩将军重新修订军令,要不了几日,新的规矩就会下来,到时候不管是男兵还是女兵,犯错了都一样受罚,绝不会有偏向。”
“新规矩?”
周虎冷笑一声,刀身又往前递了递,离林阿夏的胸口只有不到一尺远,“咱们等不起了!
上次修订军饷,说给咱们加两成,结果呢?到现在连一文钱都没见着,倒是你们女辅营,每个月还能多领半斗米!
咱们从柴荣时期就跟着干,先帝在的时候,就算再难,也不会让兄弟们受这种委屈!
现在幼帝登基,太后掌权,眼里就只有你们这些女人,根本不把咱们这些老臣放在眼里!”
李二牛越说越激动,眼眶都红了,他想起去年冬天,自己的弟弟在戍边时冻饿而死,朝廷只给了五两银子的抚恤,可前几天听说,有个女兵训练时崴了脚,太后都特意让太医院送了药膏过去。
“凭什么啊?”
李二牛的声音带着哭腔,“咱们流血流汗,为的是保家卫国,可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崴了脚的女兵受重视!
早知道这样,咱们当初就不该帮后周,还不如去投了北汉!”
“二牛,别胡说!”
林阿夏急忙打断他,心里更慌了——这话要是传出去,就是谋逆的大罪,不仅李二牛要掉脑袋,在场的所有人都可能被牵连。
她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同时提高声音:“你们别乱来!
这里是后宫,离紫宸殿只有百丈远,若是惊动了陛下和太后,后果你们承担得起吗?先帝待你们不薄,你们现在这样,是想让先帝在九泉之下不安心吗?”
王三郎的手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他确实感念世宗皇帝的恩,当年他母亲病重,还是先帝特批了他半个月的假,又给了他二十两银子看病。
可一想到现在的处境,那点犹豫又被怒火压了下去:“先帝是先帝,现在是太后掌权!
太后偏向你们,咱们就算再感念先帝,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欺负!”
林阿夏看着眼前三个被怒火冲昏头脑的男兵,心里又急又气。
她知道这些人不是坏人,只是心里的委屈积压得太久,又被新政策的过渡问题点燃了导火索。
女辅营成立才三个月,很多规矩确实没理顺,军饷、装备的调配也因为朝廷财政紧张而慢了半拍,男兵们有怨言是正常的,可他们选了最错的方式来泄——闯后宫,这要是真的冲进去,不管有没有见到太后,都是死罪。
“兄弟们,听我说!”
林阿夏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说服力,“我知道你们心里委屈,我也知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