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变,孤僻乖张,现独居于郊外庄园,与世半隔绝。社会关系栏:母亲,林晚,已于火灾中丧生。
林晚……就是影像里那个饱受焚烧之苦的女人?可资料显示她死于火灾,为何魂体却被关在酆都禁狱?还成了湮灭级?
十二个时辰的倒计时已经开始,鲜红的数字无声跳动着。
顾宸的庄园像一座现代主义的堡垒,冷灰色的墙体,巨大却沉默的落地窗,隔绝着一切窥探。按下门铃后,对讲机里传出冰碴一样的声音:“谁?”
“顾先生,您好,我是一家……呃,私人梦境档案机构的调查员,关于您母亲林晚女士的一些遗留信息……”林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专业又无害。
铁门无声滑开。
客厅空旷得惊人,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只有正中央摆放着一架保养得极其完好的斯坦威三角钢琴,乌木琴身光可鉴人,像一头蛰伏的巨兽。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冷香混合着旧木和一丝极淡、却被刻意掩盖过的焦糊气。
顾宸就站在钢琴旁,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家居服,身形挺拔,脸色却是一种不见天日的苍白。他看她的眼神没有任何温度,像打量一件物品。
“我母亲?”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淬满了冰冷的毒,“十年前那个女人为了跟她那见不得光的情人私会,把我反锁在剧院后台,自己葬身火海。她早就该死了。现在,你说她还有‘遗留信息’?”
他踱近一步,压迫感无声降临:“是哪个无聊的媒体,还是哪个想钱想疯了的所谓亲戚,编出这种可笑的故事?滚出去。”
林乔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他的抗拒比她预想的更尖锐,更彻底,那不仅仅是恨,是一种被彻底背叛后熔铸成的、坚硬无比的磐石,拒绝任何一丝光线透入。
“顾先生,信息源绝对可靠,它关乎……”
“可靠?”他打断她,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除非她能活过来,亲口告诉我她为什么那么做。否则,一切关于她的话,都是噪音。”他抬手,指向大门,“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三遍。”
任务时限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强行入梦的风险提示在脑海里尖叫。但湮灭级委托的权重,以及那个女人在烈焰中永无止境的痛苦口型,压垮了犹豫。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
林乔站在庄园外指定的入梦节点,祭出分局的法器——一枚古朴的青铜铃。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摇动铃铛。
无声的波纹荡开,她的灵体脱离,像一滴墨水,艰难地渗入那被强大心防壁垒重重笼罩的宅邸。
顾宸的梦境,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焦土。黑色的灰烬像雪一样不停飘落,空气灼热,吸进肺里都带着滚烫的痛感。远处,扭曲的钢筋骨架刺破天空,那是梦魇中永不落幕的燃烧剧院。
他独自站在废墟中央,背影僵直。
林乔艰难地凝聚形态,刚要靠近,试图将那句口信送入他的意识。
“儿子——!!”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撕裂了梦境的死寂。
焦土翻涌,一个浑身焦黑、冒着猩红火星的人形猛地从顾宸面前的地底挣扎而出!碳化的手指徒劳地抓向他的方向,空洞的眼窝流淌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钢琴键下——!!”
女人嘶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