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楚元勋是被窗外的雨声惊醒的，
宿醉带来的钝痛像一把生锈的锯子，正在他太阳穴上来回拉扯，
他睁开眼，现自己躺在主卧的大床上，身上还穿着昨晚那件皱巴巴的衬衫，
床头柜上摆着一杯蜂蜜水，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正缓缓滑落，
"
操，"
他揉着眉心坐起身，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阮柚被灯光映得剔透的耳垂，她甩开他时手链出的清脆碰撞声，手腕处刺眼的粉红，还有沈舟远那个愤怒的眼神，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凌晨八点十七分，
楚元勋盯着屏幕中的照片呆，那是去年在苏黎世，阮柚站在雪地里微笑的侧脸，
他鬼使神差地按下通话键，却在拨号界面犹豫了足足三分钟，
"
嘟嘟"
，等待音每响一次，他的心跳就加快一分，
“小柚子，对不起，昨天是我喝醉酒才这样的，都是胡说的，你不要在意！”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楚元勋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他能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布料摩挲的细微声响，想象阮柚此刻或许正蜷在沈舟远怀里，慵懒得像只被rua顺了毛的布偶猫，
阮柚在看到是楚元勋的来电时，指尖在接听键上方停顿了三秒，
她轻轻挪开沈舟远搭在她腰上的手臂，赤脚走到阳台上，晨风吹起她丝质的睡裙，丝拂过肩头，像一幅静谧的画，
她不是不犹豫，她不是不心软，可她清楚，心软是给自己的刀，温柔是给别人的陷阱，
她接了，“楚元勋”
，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带着晨起特有的软糯，却异常清晰，
"
那些话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也不会在意，我之所以接这个电话就想要跟你说清楚一些事情……"
楚元勋听到后半段的时候，已经大概猜到阮柚想要说什么，他下意识握紧了手机，指节泛白，他不想听这些他不爱听的话，
“小柚子，我们能不能把昨天的事情忘记，”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乞求，
“就当作没有生过，我们还是朋友！
……”
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叹息声，
楚元勋突然想起大三那年，阮柚在图书馆熬夜赶论文时也是这样叹气，那时他会默默递上一杯热可可，而现在
"
楚元勋，有一句话叫酒后吐真言，我没有办法当作没听见，"
阮柚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
"
我很郑重地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从今往后我们还是当作陌生人，"
说完后，阮柚也不等对面的人再说什么，直接把电话挂断，
"
咔嗒……"
电话挂断的忙音在空荡的卧室里格外刺耳，
楚元勋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僵在原地，直到手机自动锁屏，映出他扭曲的倒影，眼底猩红，神情狼狈，
楚元勋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后面再打回去的时候，阮柚已经不接电话，直接把他拉黑了，
刚想要去找阮柚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