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调查组那帮人,来时气势汹汹(虽然包装成了学术交流),走时却个个像霜打的茄子,又象是刚听了一场天书讲座,脑子里塞满了问号和哲学思考。
杨教授临走前那郑重其事的一礼,算是给这次虎头蛇尾的“盘问”
画上了一个充满敬畏的句号。
殡仪馆值班室的门一关,苏婉感觉象是打了一场高强度心理战,后背都有点湿了。
她看向李云枫,这位爷已经又拿起了手机,屏幕上是重新开始的贪吃蛇游戏,仿佛刚才那一屋子专家领导都是空气。
“李先生,他们……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苏婉心有余悸地问。
这种层面的关注,让她压力山大。
李云枫操控着小蛇吃掉一个豆子,漫不经心地说:“来不来随他们便,反正答案就那些。
听得懂听不懂,是他们自己的事。”
话是这么说,但苏婉总觉得,事情没那么容易结束。
那个杨教授的眼神,充满了研究者特有的执着,恐怕不会轻易放弃。
然而,接下来的展,却完全出了苏婉的预料。
第二天,苏婉例行与灵异总局联络,汇总情报。
张正清局长的语气听起来异常……轻松?
“苏婉啊,好消息!
联合调查组那边,态度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张正清的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欣喜,“杨教授亲自给最高层写了报告,高度评价了李先生的……呃,‘境界’,认为其存在本身即是‘秩序’的体现,建议采取‘绝对信任与有限合作’模式,任何形式的试探和约束都是不必要的,甚至可能引不可预测的风险!”
“啊?”
苏婉愣住了,“杨教授他……昨天不是还……”
“更奇怪的是,”
张正清压低了声音,“调查组其他成员,包括总参和安全部门的那几位,回去后对昨天的问询细节……记忆变得非常模糊!
只记得见到了李先生,印象很深刻,感觉很敬畏,但具体问了什么,李先生回答了什么都记不清了!
象是……象是被某种力量干扰了记忆!”
苏婉拿着通讯器,张大了嘴巴,下意识地看向沙上正在玩手机的李云枫。
记忆模糊?只留下敬畏的印象?
这手段……也太匪夷所思了!
悄无声息地影响了那么多精英人士的记忆?这比直接展示力量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总局这边分析,”
张正清继续道,“这很可能是李先生的一种……嗯……‘善意’的表示?他不想被过多打扰,所以用这种方式让调查到此为止。
毕竟,如果他想,让那些人彻底忘记来过这里也不是难事。
现在这样,既保留了表面的和气,又达到了目的。”
苏婉挂了通讯,心情复杂地走到李云枫身边,把总局的反馈说了出来。
李云枫刚好又一局游戏结束,那条贪吃蛇这次没啃边界,而是自己一头撞死在了屏幕上。
他放下手机,拿起旁边范九新做的“忘忧糕”
(孟婆汤蛋糕的改良版),咬了一口。
“记忆模糊?哦,可能他们cpu处理不了太高版本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