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水和十字架在殡仪馆吃了瘪,劳伦斯神父和玛利亚修女带着破碎的三观和满脑子问号走了。
值班室里恢复了常态,老张继续扒拉算盘,老将努力把《道德经》临摹出尸煞气的韵味,范九在研究怎么用圣水(残留的一点样本)做菜,妞妞在玩她的新玩具——一个劳伦斯神父“不小心”
掉下的、小巧的银质十字架,她觉得亮晶晶的很好看。
苏婉却有些心绪不宁。
西方驱魔师接连上门,虽然都被李云枫轻松打,但这无疑是一个信号:殡仪馆已经无法再偏安一隅,正式进入了全球自然势力的视野。
未来的麻烦,只会更多、更复杂。
她看着又瘫回沙、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在意的李云枫,忍不住问道:“李先生,西方那边……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应对?他们会不会联合其他势力……”
李云枫正用手机玩着一个叫“别踩白块儿”
的游戏,手指飞快,头也不抬:“应对?应付他们干嘛?闲得慌。”
他过关失败,啧了一声,放下手机,总算正眼看了苏婉一下。
“看你这一脸愁的。
咋的,怕他们组团来刷副本啊?”
李云枫乐了,“放心吧,就那帮洋和尚,内部派系多得跟蚂蚁窝似的,自己都扯不清皮,联合个屁。
顶多就是再来几波试探,烦是烦了点,但没啥实质性威胁。”
他拿起桌上一个苹果,在手里抛了抛,开始了他难得的“科普”
时间。
“这么说吧,”
他咬了口苹果,含糊不清地说,“你把这个世界想象成一个……嗯,巨大无比的、代码写得有点乱的级计算机。”
这个开头就让苏婉一愣。
计算机?
“各个地方呢,有不同的‘操作系统’和‘运行规则’。”
李云枫继续道,“西方那边,装的大概是叫‘一神教限定版’,特点是权限集中,非黑即白,杀毒软件(圣水十字架)贼猛,但对不在它病毒库里的玩意儿,或者版本比它高的存在,就抓瞎了。”
他指了指老张和老将:“像老张老将这种,属于‘东方特色开源系统’下的产物,兼容性强,可塑性高,只要不主动运行恶意代码(干坏事),在自个儿的运行环境里稳得很。
你拿西方那个杀毒软件来扫,当然报错,或者说……权限不够,无法识别。”
苏婉听得似懂非懂,但觉得这个比喻莫名贴切。
“那……‘虚妄殿堂’呢?”
苏婉问到了关键。
“他们啊?”
李云枫眼神里多了点认真,“他们就是一帮想当‘黑客’的,而且是比较牛逼的那种。
不满足于在现有系统里找漏洞,是想直接修改底层代码,甚至自己写一套新的‘规则’出来运行。”
他指了指自己:“而我嘛……”
他顿了顿,似乎在找合适的词,“我大概算是个……嗯,权限比较高的‘管理员’?或者是个不怎么受系统约束的‘外部插件’?我也说不清,反正那套代码管不住我,我偶尔还能帮系统打打补丁,或者……删点看着不顺眼的垃圾文件。”
这个自我定位,让苏婉和其他悄悄竖起耳朵听的员工都暗自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