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乏身形比傅鸿煊高大健硕的,从背后甚至完全看不到傅鸿煊,那壮汉就像飘着一样佝偻着身体移动。
然后李义就放心睡过去了,在军营中没人比他还轻。
他没有浪费傅鸿煊太多体力。
军营伤兵很多,帐篷里摆不下他就被移到最角落处。
狭窄闭塞连翻身都有些困难,李义对此却是习以为常,能有张床睡就不错了。
他以前经常被赶到马棚里睡,冬天还好夏天那蚊虫仿佛能生吞活剥了他。
唯一有点不好就是,他的位置太角落,送饭的经常漏掉他。
他又下不了床去抢饭,只能这样饥一顿饱一顿。
李义什么苦都能吃,唯独一种苦受不了,那就挨饿。
上午的早饭,分到他这就剩下几口稀饭,喝了根本不顶事。
一想到还要等很久才有午饭吃,李义就更饿了。
低头四处扫描一番,这样床角边上几棵枯黄的杂草。
李义小心翼翼挪动身体,头脚调换过来,然后伸手把那几根杂草拔出来。
用袖子把草根上的土擦了擦,就放进嘴巴嚼吧嚼吧。
这不是李义第一次吃草根,在军营中虽然不至于没饭吃,但也不是顿顿能吃饱。
李义又是正在长身体的年纪,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所以李义饿的时候,就会吃些草根,嘴巴苦了肚子就没那么惦记吃饭。
李义嚼着嘴巴里的草根,有点干巴正想找水喝,头上就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你在干嘛?”
李义抬头看到那人穿着湖青色长衫,腰间束着一条月白色绣云纹的腰带,更显得他腰身劲瘦,英姿勃发。
乌发用一根青色丝带高高束起,额前几缕碎发微微晃动。
傅鸿煊看着李义嘴巴里叼着几根草,眼神呆滞含糊不清道:“我饿……”
傅鸿煊皱了邹眉,上前捧起李义的脑袋,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伤口后才开口道:“跟我走吧!”
李义一个激动想坐起来,结果扯到伤口疼的龇牙咧嘴,整张脸都扭曲了。
傅鸿煊朝身后吩咐道:“找两个人把他抬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