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在一起。
博德没敢出集装箱门。
他蜷缩着身子，向着深处挤了挤，试图让周身的货物把自己遮蔽起来。
“咔嚓”
集装箱门被打开了。
几束手电筒的灯光打了进来，扫射到了博德的眼睛。
“谁！
谁在那里！”
一种博德听不懂，但是有些熟悉的语言响了起来。
这……似乎是中文，博德在流浪的时候听到过。
为了保命，博德将自己所有会的中文全部嚷了出来。
“你好！
谢谢！
恭喜……”
一连串连博德自己也不明白什么意思的话就这样蹦到了打开门的警察脸上。
两名警察面面相觑。
他们看着灯光之下那张无比惨白的斯拉夫人脸，看着他身旁的袋装白色粉末，一边拿枪指着博德，一边将队内的会俄语的队长叫了过来。
很快，在张警官的翻译之下，他们逐渐明白了博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看得出博德没有撒谎，也对博德的遭遇很同情，但他毕竟是一个偷渡客，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处置他。
联系引渡……不行，目前与还是处于对峙阶段，双方已经断交。
留下来……这不是不行，但是……
张队长看着博德那凹陷的面容，看着他死气沉沉的眼睛，心里莫名地一痛。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只是一个从未感受到温暖的孩子。
如果他这个孩子引渡回去，那就是将他往火坑里推。
他做不到。
“或许，给婷婷找一个玩伴也不错……”
就此，他下定了决心。
…………
“小鸟，搭把手……”
张婷将手递给了博德，示意他扶自己上去。
可是她等了很久也没有动静，回头一看，博德正在低头沉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鸟，小鸟……”
“……”
“博德！
Бopд（俄·博德）！
你听到没有！”
博德打了一个哆嗦，反应过来，将张婷扶进了那个木制战斗机内。
张婷在里面乐呵呵地推动着根本动不了的推拉杆，像一个快快乐乐的傻子。
博德在一旁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宠溺。
虽然她比自己大五岁多，但可能是由于生活环境的不一样，完全没有他成熟。
在生活中，也时常是自己照顾她更多一点。
“喂！
小鸟！”
张婷突然转过头来，对小鸟说道：“你说，我以后会成为一个飞行员吗？我一直想成为一个像陈同志那样优秀的女飞行员。”
“……我不知道。”
博德摇了摇头：“不过你不是已经准备参军吗？我觉得你有机会。”
参军……
这个词的另一个含义是“分别”
。
说到这里，两个人的脸上都难以抑制地浮现出一丝落寞。
两人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博德才主动开口道：
“……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