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言构陷,以胜狱邀功。
陛下重用此僚,绝非社稷之福也。
公孙弘、张汤深恨,乃向子进谄,明升暗降,请调汲黯为右内史。
当初汲黯身为九卿,公孙弘、张汤等不过身为吏而已。
不久公孙弘升为丞相,封平津侯,张汤官至御史大夫;汲黯昔日手下郡丞、书史,也被重用,职位甚至越旧主。
汲黯心窄性躁,向武帝直言:陛下使用群臣,便似农夫堆柴一般。
汉武帝:卿此言何意?
汲黯:后来者居其上也!
汉武帝不语。
待汲黯退出,才对近臣道:不有学识可乎?汲黯此语,何愚直愈重也!
群臣皆为汲黯担忧,恐其如此常惹子羞恼,有日必被取下级。
时隔不久,匈奴浑邪王率部降汉,朝廷征两万车辆前去接运。
官府无有恁多马匹,便檄令,向长安城中百姓借马。
百姓闻白借无偿,多将马匹藏起,一时无法凑齐。
汉武帝大怒,要杀长安县令。
汲黯奏道:长安县令无罪,陛下可杀臣。
因若依臣和亲之策,匈奴岂肯来降,以成今日赫赫战功?浑邪王背叛其主来降,又非贵宾;陛下尽可命沿途各县准备车马,顺序接运过来便是。
何至举国骚扰,疲于奔命,以奉匈奴降将!
汉武帝当场噎住,再次沉默无言。
及待浑邪王率部到来,长安商人因与匈奴交易,凡是造成纠纷,告到官府,则必败诉;前后因此被判死罪者,多达五百余人。
汲黯大怒,直趋未央宫高门殿,又向子进奏。
其奏疏略云:
匈奴攻我关塞,陛下兵征讨,将士战死疆场者不可胜数,且耗费百亿巨资。
臣愚蠢,以为陛下擒获匈奴,必以为奴婢,赏给战死者家属,并将掳获财物赐之,以告谢辛劳,满足民愿。
必不能为,则浑邪王率众来归,亦不应倾尽府库赏之,征我百姓侍之,奉如宠儿也。
百姓无知,岂料售给匈奴货物,会被酷吏判罪耶?陛下纵不能缴获匈奴慰劳下,又以苛法杀戮治下百姓,是谓保叶损枝,虽愚者不取也。
汉武帝览奏,再次沉默。
汲黯离去,复对侍臣道:不闻汲黯之论久矣,今又信口胡。
便寻其他过错,将其罢官。
逾数年,复又征召汲黯为淮阳太守。
汲黯辞谢,不肯接印,汉武帝屡下诏令强迫,这才领命,至京来见子。
叩拜丹墀,放声痛哭。
汉武帝:你我君臣多年不见,自当欣喜,何痛哭如此耶?
汲黯:臣谓死后尸骨将填沟壑,再不能见陛下矣,未料复蒙收纳任用。
臣常患犬马之疾,难任太守之烦。
敢求为中郎,出入宫禁,为陛下纠正过失,补救缺漏,臣之愿也。
汉武帝:卿何轻太守之职?因淮阳官民紧张,借公威望而已。
卿可垂拱,以理其政。
汲黯辞帝,来对大行令李息道:御史大夫张汤,智巧足挠人谏,奸诈足饰己过;专用机巧谄媚,强辩挑剔,不替下进言,一心迎合帝意。
又喜无事生非,搬弄法令,在内怀奸以逢迎,在外挟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