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手。
“哥哥——”
软乎乎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像被雨淋湿的小奶猫，怯生生地缠过来。
房昀舒攥着邢苎忆的衣角，指尖微微颤，圆圆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光，看过去可怜巴巴的。
邢苎忆低头，看着他毛茸茸的顶，指尖轻轻揉了揉：“叫这么甜，是有什么事要跟哥哥说？”
房昀舒把脸往他衣角上蹭了蹭，声音更低了：“哥哥，六子……六子说你不要我了。”
他攥着衣角的手更紧了，像是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他说你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邢苎忆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怅然，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蹲下身，与房昀舒平视，指尖轻轻擦掉他眼角溢出来的小泪珠，语气依旧温和：“傻弟弟，哥哥怎么会不要你。”
“哥哥只是要和朋友一起去很远的地方玩，”
“以后啊，你就一个人好好生活。
我把六子和陈老大留给你，他们会照看着你。”
房昀舒的眉头皱了起来，圆圆的脸垮着，委屈得快要哭出来：“可是……可是他们不听我的呀。”
他耷拉着脑袋，声音里满是无措，“以前你在的时候，他们还会听两句，现在你要走了，他们肯定不会管我了……”
他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望着邢苎忆，带着全然的依赖：“哥哥，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走？我不想一个人，也不想对着他们……”
“不行。”
邢苎忆的声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打破了房昀舒眼底最后的希冀。
小笨蛋的眼睛瞬间睁大，水光簌簌往下掉，刚想再拉着他的手哀求，邢苎忆已经抬起了手。
指尖轻轻一挥，一道无形的力量裹住房昀舒。
他软乎乎的身子晃了晃，眼睛慢慢闭上。
“老大！”
六子急匆匆从门外进来，看到昏倒的房昀舒，脚步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迟疑。
邢苎忆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小笨蛋，眼底情绪复杂难辨，最终只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我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他转头看向六子，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往后，你们就留下看着他。”
“别让他受委屈，也别让不怀好意的人靠近。”
他补充了一句，目光扫过房昀舒恬静的睡颜，“等他醒了，就说我去旅行了，不用等我回来。”
六子重重点头，恭敬地应道：“好，老大放心，我们一定看好房先生。”
邢苎忆微微颔，指尖一动，一个沉甸甸的黑色箱子凭空出现在墙角，出沉闷的声响。
“放心，”
他勾了勾唇角，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慷慨。
“我会给你们留一大笔钱，足够你们这辈子衣食无忧，也足够护着他安稳过日子。”
他最后看了一眼房昀舒，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彻底消散在空气里，只留下六子和地上熟睡的小笨蛋，以及那个装满了财富的箱子，静静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