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琋取出阴气探测仪,仪器刚靠近镖车,屏幕就被铁灰色的纹路覆盖,数值突破临界点后蒙上层铁锈。
她开启灵力感知,一股比绣坊更阴寒的戾气从镖器里渗出来,带着铁器的腥冷和腐骨的秽味,每一缕阴气都缠着细如丝的铁线,像无数根淬毒的针。
“这镖局当年肯定出过劫镖惨案。”
她指着影壁墙上的镖车,车厢裂缝里嵌着灰白色的指骨,“道光年间威远镖局接了趟皇镖,途经黑风岭时遭悍匪劫镖,镖头为保镖物,让师弟带着少镖主突围,自己率人断后,三十七个镖师全部战死,级被悬在岭上,尸骨被匪徒扔进镖箱,说要用镖师的魂镇住镖物,怨气顺着镖链蔓延成这邪物。”
话音未落,那辆铁皮镖车突然“哐当”
一声巨响,车厢板从中间裂开,裂缝里涌出股黑褐色的铁水,铁水在空中凝成无数把锋利的镖头,像暴雨般朝着最近的老镖射来。
“破铁符!”
林琋迅甩出二十四张符纸,符纸在空中化作金色的火焰,火焰掠过之处,镖头瞬间冷却,变成锈铁疙瘩,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深坑。
但练武场的兵器突然全部立起,断矛自动接成长枪,折弓绷上劲弦,裂盾拼合成圆,碎剑熔成铁索,朝着林琋的方向合围过来。
老镖突然指着镖旗杆,声音抖得不成调:“那……那是探宝的古董商!”
镖旗杆上,一个穿着绸衫的身影正被铁索紧紧缠在旗杆上,他的肩膀已经与旗杆融为一体,铁皮在他胸口长出鱼鳞状的纹路,每多一片,他的皮肤就多一分青黑色。
他的手指在铁皮上胡乱抓挠,每次用力,指尖就掉下一小块皮肉,落在地上化作铁屑,而他本人的脸上,铁纹正从额头往下蔓延,已经盖住了双眼,眼窝处的铁皮在微微起伏,像在无声喘息。
“他的三魂七魄正在被铁器吸走。”
林琋握紧裂镖斧,斧身注入灵力后泛着淡金色的光,“镖车底下的地窖是镖煞的本体,那些战死镖师的骸骨都聚在那儿,被百年铁锈浸成了‘铁核’。”
踩着散落的兵器靠近镖车的瞬间,一股刺鼻的铁腥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机油与血污的气息,让人喉咙紧。
两侧的厢房突然洞开,里面的镖箱全部飞出,箱盖自动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不是金银,而是层层叠叠的枯骨,骨缝里嵌着铁砂,像无数颗细小的牙齿。
房梁上的镖铃突然齐响,铃声尖锐刺耳,震得人耳膜生疼,铃舌上缠着的红绸飘落在地,化作一条条血红色的蛇。
“道光二十五年,七月十三。”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镖车底传来,像铁器摩擦岩石,“悍匪说交出镖物就留全尸,我们把少镖主藏在镖箱夹层,三十七个兄弟围着镖车拼到最后一口气……我断气前看到的,是师弟背着少镖主钻进密林,手里举着我那面威远镖旗……”
随着声音响起,地面的铁屑突然沸腾,像翻滚的铁水,无数只戴着铁手套的手从屑里伸出来,抓向靠近的人脚踝。
镖旗上的猛虎图案活了过来,从旗面跃下,化作一头丈高的斑斓猛虎,虎毛是无数根锋利的铁针,虎爪是烧红的铁钩,朝着林琋猛扑过来。
“这些是战死的镖师,怨气附在镖器上,成了镖煞的傀儡。”
林琋一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