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
他刚欲说话,却见陈书文忽然看向自己,眼中带著挑衅:“卢拾遗博览群书,想必知晓后赵石虎兄弟之事”
后赵石虎
这新科状元居然反过来考校自己
卢多逊不禁想笑出声,陛下可是亲口赞他『博闻强记』,区区后赵之史他可以说倒背如流。
“自然知晓。”卢多逊頷首,“石虎在其兄石弘继位前,早已暗中笼络大批权臣,又手握兵权,故而罢黜石弘,自立为帝……”
卢多逊娓娓道来,赵德昭在一旁托著腮,听得入神。
小孩子本就对那些枯燥的经文不甚感冒,反倒对这种偏向故事的歷史颇感兴趣。
陈云崢瞥了一眼,適时追问道:“那敢问卢拾遗,石虎之患根源何在”
卢多逊不假思索的回道:“皆因石弘之父石勒放任石虎做大,而石弘身为太子,只知整日埋头读书,不知培养自己的班底。”
“也就是说,”陈云崢故意露出困惑之色,“若皇子自身不作为,便会被覬覦皇位者早早下手”
他偷换了概念,將『太子』换做『皇子』二字,意义便截然不同。
“那是自然!”卢多逊冷哼一声,刚想再说下去,余光却瞄见赵德昭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脊背骤然绷紧,冷汗涔涔而下。
此时大宋新立,赵德昭尚未被立为太子,自己若是真接了这话,万一再传出去,一个蛊惑皇子的名头是少不了的。
小子害我!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陈云崢,刚想转移话题,却见赵德昭忽然追问道:“那皇子该如何作为”
卢多逊僵在原地,张了张嘴,訥了片刻,才咽了口唾沫,强笑道:“殿下日后自会明白,今日咱们先学论语……”
他急忙转移话题。
陈云崢似笑非笑的看了卢多逊一眼,隨后收回目光,將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了陈书文。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可,况且既然让你卢多逊上了贼船,岂有再下去的道理
卢多逊这人,虽然恃才傲物,但不得不说,此人还是颇有手段的。
能数次让赵普吃瘪,这样的人岂会是简单之辈
……
侍读结束后,卢多逊与陈书文二人在內侍张德钧的带领下,离开皇宫。
刚出皇宫,卢多逊没走多远,就听见身后陈书文喊道:“卢拾遗留步!”
毫无疑问,陈云崢上线了。
卢多逊转身,袖袍一挥,冷哼一声:“不知陈秘书郎有何指教!”
他心里仍对刚刚陈云崢给他挖坑一事耿耿於怀。
陈云崢见状,哑然一笑,隨即认认真真行了一礼,“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卢拾遗见谅。”
卢多逊別过去脸,不愿受这一礼:“陈秘书郎不妨有话直说。”
“在下有一桩泼天富贵,欲与卢拾遗共谋之。”陈云崢再行一礼。
泼天富贵就你
卢多逊眯起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少年,心里忍不住讥笑,区区一新科状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隨口敢言泼天富贵
“陈秘书郎说笑了。”卢多逊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