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刺字有辱,而是因为只有真正经歷过战场的人才知道,上了战场的普通士卒,存活率到底有多低。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复杂的鬆口气,確认儿子无恙后,又嘮了嘮家常,便回了自个岗位。
毕竟如今正处作战期间,他也不能频繁往来,呆的太久。
这几日,李筠一直固守泽州,任凭宋军叫囂,也死活不敢出城。
赵匡胤也组织了几次小规模攻城,奈何泽州城本就是军事重地,三面临水,一面靠山,城墙坚固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故而也没有什么成效。
“泽州城久攻不下,诸將可有良策”
中军大帐中,赵匡胤的眉头深深拧著,扫视过帐中诸多大將。
诸多大將面面相覷,却一时都没有什么好的主意。
借著陈守义视角看著这一幕的陈云崢没有上线发言,只是默默看著。
论战爭,他连门外汉都称不上,尤其这还是冷兵器时代。
瞎指挥的下场,就是驴车漂移!
见状,赵匡胤的眉头拧的更深了,心里不免蒙上一层阴影。
泽州久攻不下,全国各地的大小节度使,尤其是南边扬州的李重进,都在盯著泽州蠢蠢欲动。
而泽州一战,他几乎压上了全国大半的军队。
李筠的心思他知道,就是想用防守,把自己拖死在泽州城下!
拖得越久,大宋便越危险一分!
可是,就算明白这个道理的赵匡胤,却还是一筹莫展,拿不出什么好的方案。
再加上来自京城的那封信,更是让他心情烦闷不少。
就在这时,殿前司控鹤左厢都指挥使——马全义站了出来,拱手一礼,道:“陛下,臣或有一法。”
“快快讲来!”赵匡胤眼前一亮。
马全义他当然不陌生,这人可是他的老班底。
“回陛下,李筠今困守孤城,势已穷蹙,若拖延日久,北汉或乘隙来援,诸节度使也必將生乱。”
马全义的这番话,说到了赵匡胤的心里,他微微頷首,示意继续往下说。
“泽州南城地卑,虽有隍浅,但亦可乘之,宜併力急攻,以乱其心,夺其气。某愿选死士,衔枚夜登,为诸军先,必破此城!”
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引得眾將士频频侧目。
祖祠空间里的陈云崢也不由得暗嘆一声,此人当真有种!
居然愿意冒著九死一生的风险,带著敢死队率先攻城,这胆识,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赵匡胤当即大喜:“此法可行!朕给你三日时间,选出百名死士,严加训练,三日后,再攻泽州!”
“臣遵旨!”
“行了,去办吧。”
赵匡胤挥挥手,眾將依次退出大帐,帐內只余下赵匡胤以及陈守义。
作为亲兵的头头,他会在帐中护卫赵匡胤。
见眾人退下,赵匡胤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再次拧作一团,坐回案前,嘆著气拿起案上的一封信。
“吾儿元朗:
儿前线平叛辛苦,为母日夜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