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兼併土地,但具体操作他还真不清楚。
看著陈书文脸上犹存的稚气,周廉心中瞭然,也知道陈书文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当下笑了笑,也不卖关子了:“方法有三。”
“其一,找个由头,说他们通匪或是逃税,把人抓起来,田產自然就充公了,到时候秘书郎再从官府手里买过来,名正言顺。”
陈书文一愣,皱著眉头沉吟下来。
这个方法倒是简单粗暴,隨便刑讯逼供一下,或者收买些证人做个偽证,官府就能下判决文书,有了文书,这些小地主的罪名便落实了。
只是这种法子太过激进,真把这些地主抓完了,也容易闹出事端,而且他要的不单单是土地,还有陈家村的人心。
“那第二种呢”
周廉笑了笑,继续道:“其二,在差役,职役和力役上做些手段,迫使他们投献。”
“就说这陈家村,每年要出数十个伕役修河,十个弓手巡夜,还有负责催缴赋税的,这些差事看著不起眼,可一旦出了岔子……那可是要倾家荡產赔偿的。”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而本官只需多关照一下这些人,用不了多久,他们便会负担不起杂税和差役,
届时只要秘书郎在合適的时候出面,他们定会求著主动把地『投献』在秘书郎的名下,
如此一来,秘书郎自然可以名正言顺的將这些田產悉数收下……”
周廉说完,陈书文就懂他的意思了。
如今朝廷的两税虽定,但各种差役杂税还是层出不穷,比如什么过桥税,省耗,仓耗,牛皮税,农器税,鞋钱……都是可以利用的点。
只要周廉稍加手段,这些小地主,包括陈家村里的普通农户都会负担不起,而陈家村有官身的,又只有他们一家人。
只要出现的时机合適,这些人都会求著把地投献在自己名下,而自己可以一个铜板都不用,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將这些田產收下。
毕竟,官户可是免税役的,將地寄在自己名下,他们虽然需要交租,但至少免去了赋税和差役负担,计算下来,无论是收入还是压力,都会比之前好很多。
而且,这种法子很是温和,表面上看还是你情我愿,不会留下太多把柄,陈家村的这些人也想不到背后之人会是他,这就方便收拢人心了……
陈书文手指轻轻敲击著桌面,却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这方法,而是又问道。
“第三种呢”
“这第三种方法倒是需要些本钱了……”周廉道:“秘书郎可以差人去村里开个质库,利息定的高些,
等他们春耕缺钱,或是家里有人生病,自然会来借钱,到时候,还不上钱,只能拿地抵债。”
这法子有些慢,但风险最小。
听完这三种方法,陈书文当即做出选择:“就用第二种法子吧。”
顿了顿,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想了想还是將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他本来想说,莫要过於苛刻,真把人逼上了绝路。
可转念一想,不把人逼上绝路,他们又怎会把地投献到他的名下
罢了,只能日后多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