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家家户户都得出人,不然就罚钱二十贯,谁拿得出啊”
陈东盛这个时候也连忙上前哀求道:“书文,我们知道你现在是官身,按律能免些赋税差役,只要我们將家里的地投献到你名下……”
“每年我们给你交租,只求能躲过这苛捐杂税……”
这话一出,周围的壮丁们也都停住了脚步,齐刷刷地看向陈书文,眼里升起一丝希望。
“这……”陈书文却面露难色,连连摆手:“阿翁,这可使不得,朝廷虽有官户优免之制,可那只限於差役,两税田赋可是免除不了的。”
“我若是帮你们免了田赋,被人揭发,晚生可担待不起啊。”
按大宋的律法,官户確实可以免除差役,但並非完全免除田赋。
而且八品官,按律最多也仅能免三十顷土地的差役,再多,那也是需要承担的。
只不过在实际操作上,他们有太多的手段可以规避了。
而且也不会有人去揭发此事,毕竟这是动了所有人的利益,当然,除了日后那个黑脸的开封府尹外……
但陈家村里的人却不懂这些啊……
“书文,我们知道这让你为难了!”
陈四友『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身后的几个地主和壮丁也跟著跪下,黑压压一片。
“可我们是真没办法了,你若不帮我们,我们陈家村就真的完了!”
“是啊,书文,看在都是一个村的份上,救救我们吧!”
“我们给你磕头了!”
陈书文见状,连忙伸手去扶陈四友:“阿翁,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你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陈四友梗著脖子道。
“你们……”陈书文重重嘆了口气,面露难色,似是无奈道:“你们这般逼迫,是要陷我於不义啊!”
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再拉扯下去便会適得其反了。
“罢了罢了,谁让我们都是陈家村人呢……既然各位信得过晚生,那投献之事,晚生便应下了……”
听到陈书文终於鬆口,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不少人喜极而泣。
陈四友更是激动得老泪,却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连忙问道:“书文,那租子……你打算收多少”
其他人也纷纷想起这茬来,连忙看向陈书文。
他们心里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算像瘦高个地主说的那样,每年交一半收成,也比被官府逼死强。
陈书文笑了笑,温声道:“都是乡里乡亲的,哪能多收”
他伸出两根手指,“就按两成交吧。”
“两成”眾人都愣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
要知道,他们以前每年光是赋税就得拿出三成的收入,这还没算上差役。
如今只需交两成租子,再出去两成僱佣人力的钱,那剩下的六成都是自己的,还不用服差役,这可要比以前的日子轻鬆不少!
“书文,你……你说的是真的”陈东盛结结巴巴地问,生怕这是幻觉。
他们作为地主的时候,將地租给佃农还收四成租子呢,陈书文能免了他们赋税差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