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那几个心腹的面便直接拆开了。
信封上什么都没写,但内里信纸的内容,却叫唐今极为眼熟。
她随意扫过几眼,便将手里那封信重新装进了信封,连着那信封一起递到一旁的烛火之上。
瞧着火舌上卷,将那封信烧得干干净净,唐今才缓缓收回了目光。
她面上那似有如无的笑意这会已经消失了。
跟在她身边的人,对察言观色这一套都极为擅长。
她这副表情一出,刚刚还笑意盈盈的官员幕僚们顿时便噤若寒蝉,一副鹌鹑模样。
唐今又端起了茶碗,“本官今日也有些乏了,你们打哪来的,就回哪去吧。”
一众人不敢多问,起身朝唐今作揖后,便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一直到那些人的身影走远消失,旁边沉默的管家才再次开口:“大人,太师送信时说,这信,是薛将军送与他府中。”
这一点,管家不说,唐今也能猜到。
她喝了口茶,便随手将茶杯搁了回去。
或是无意,唐今收回手时茶碗翻倒,那一两千金的茶水顿时淌出,一下便将桌上那封信烧毁后的灰末冲得一干二净。
唐今和老管家却都没有去管那倾倒的茶水。
“这么些年,他倒确实长了不少本事。”唐今按上太阳穴,几分疲惫,几分感慨,像是随口一说。
但老管家可不敢跟她谈这个,“大人,这府中的人是否需要再查上一遍?”
唐今淡淡嗯了一声,“查。好好地查。”
管家点头应是。
其实薛忱送给孔太师的那封信也并不是别人的。
而就是唐今自己的。
是她自己,写与边夏太子的信。
虽然信中没有落款,更没有留下她的任何信息,但却是暗暗表明了她收受边夏太子大礼,帮其劝大商主和的事情。
当然,仅靠这么一封没有落款也没有抬头的无名信件,就算递到皇帝跟前,也不可能扳倒她。
但,多多少少,都会惹起皇帝的猜疑。
作为一个靠着结党营私,谄媚惑主上位的奸臣,如果在皇帝面前失去信任,那离死期,也就不远了。
薛忱将这封信送给孔太师,便是给她的一个警告。
唐今靠着椅背,缓缓闭上了眼睛。
确实是……
长进了。
……
十日之期的第九日,一百八十万两黄金便被整整齐齐地抬进了军营之中。
没人知道唐今和薛忱之间又做了什么交锋,只知道就眼下的情况来看,似乎是薛忱占了上风。
不过……
这薛忱马上就要领军前往边疆,而且还立下了若一年之内不能败退夏军就以死谢罪的军令状,这日后的朝堂,怕是就要变成唐今一党的一言之堂了。
一时之间,拿着黄金白银到唐今门前求门路的人不减反增。
唐今也是来者不拒,只要拿的钱够多,什么都好说。
丞相府门前来客络绎不绝,与之仅有一墙之隔的将军府前却是门可罗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