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手指与他的不同,细腻光滑的像是上好的羊脂玉,唯一粗糙些的地方,是握笔之处生出来的薄薄笔茧。
拇指或轻或重,一下一下摩挲过那微凉手指上的笔茧,薛忱直勾勾地望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开口,却莫名沙哑了嗓音:“好。”
他虽然握住了她的手,却没有将她的手指完全控制住。
唐今拨开他眉眼间落着的一缕黑发,指尖在他眉尾停留,“结果还没查明,或许,不是皇帝。”
薛忱没有说话。
这一切是不是皇帝做的,都不影响了。
造成他薛家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却还连个凶手都查不出,如此君主,已经不配得到他的效忠。
他要,向更贤明的君主投诚。
青年漆黑的双眸中带着如火一般的炽热。
唐今有些奇怪地歪了下头。半晌,她再次问:“想明白了?”
“嗯。”
“还生气,还没办法冷静吗?”
薛忱轻轻摇头,目光依旧落在她的脸上。
唐今直起身,毫不留情地抽回了手,“那赶紧出去吧薛将军,我这身被人吐过的衣服可一直还没换下来呢。”
薛忱:“”
抚着脸颊的手掌消失,但脸上却还残留着那样温凉的触感。薛忱搓了搓似乎有些发热的脸颊,木木“哦”了一声,起身离开。
只是他一脚刚踏出房门,想起什么,就又退回了房间里,“要不要热水?”
唐今看他一眼,“好啊。”
干脆洗个澡也好。
于是薛忱又走了。
但唐今才刚刚脱下身上那件外衣,就又听见了那退回来的脚步声。
她疑惑地回头看去,就见那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瞧着极为正经严肃的青年咳了一声,眼神有些飘忽,“要不要搓背?”
唐今皱起眉,“搓谁?”
“你。”
“谁给我搓?”
“咳。我。”
“”
沉默良久之后,唐今慢慢将手里的那件外衣挂回了衣架上。
她扶着衣架,颇有些语重心长地道:“薛忱,我是不是一下把你的心情哄得太好了?”
明明脸上都已经飘起可疑的红云来了,但站在那的青年却还要一副“这很正常”“这没什么不对”的样子,语出惊人:“史书上那些关系亲密的君臣友人,不都会一同入浴,互相搓背吗?”
薛忱又咳了两声,“我们相识这么多年我还没给你搓过呢”
唐今:
唐今:?
望着站在那里有些莫名其妙、有点不太对劲的青年,唐今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但嘴张开了,话却迟迟出不来。
许久许久,就在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古怪的时候,唐今神色复杂地朝薛忱说了一句:“薛忱啊,以后翻阅史书的时候,还是找些正经的内容看吧?”
薛忱眨了眨眼睛,好似还没明白。
唐今只好挤出假笑,“不敢劳烦薛将军,唐某自己来便是了。”
薛忱皱眉,“不劳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