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颤了一下,一张好不容易降下点温度的脸“腾”的一下又烧红了起来。
“你……”裴令之想骂,可看着唐今的脸他又不知道自已该骂些什么。
唐今也没明白他的意思,看他脸红便只能认为是猜中了,便皱着眉头继续问了起来:“伤处上过药了吗?现下可还有什么不适?”
那处可有什么不适?
裴令之只觉得自已脑子里都混混沌沌地变成了一锅乱煮的粥,说出的话也胡乱:“我怎么知道……”
“怎会不知?”唐今眉心拧得更紧,声音愈冷,“灵芝,不可讳疾忌医。”
听到这,裴令之也忍不住刺了她一句,“孤在宫中要如何就医?难不成让孤同那群太医说孤被你——”
后面的话消失在了嘴边,裴令之又狠狠瞪了她一眼,终究还是羞耻得没能把后面的话说下去。
唐今倒是一下抓到了他话语中的重点:“真伤了?”
“……不然?”裴令之耳尖都热。
那夜他们都喝了那瓶酒,确实闹得没轻没重……
唐今缓了些声音:“明日休沐,我陪你去城外看看大夫,愈伤的药膏我买了让人送进宫里。”
倒也不用……
裴令之声音小了些:“都好得差不多了……”
都过去六日了,她才来问,有什么用。
听出了裴令之这话语中的言外之意,唐今目光微转,但也不好解释什么,还是先胡诌了两句哄他:“我都没醒你便跑了,我总以为是梦。”
裴令之横了她一眼,又不是真的傻,“我跑了,床又没跑。”
床上那般凌乱模样,她还能以为是梦?骗谁呢……
唐今眼中掠过一丝笑意,不等裴令之看清。她便已不慌不忙地替自已找起补来,“是恍然如梦。”
她这句话可以被解读的意思就太多了。
是太过不可思议,还是太过美好,方让她不敢确信只以为那是一场梦?
她总喜欢说这些暧昧不清的话语……
明明表情冷淡,语调疏远,可每次裴令之的心脏却还是会跟着一下下快速跳动起来。
见他不再说话,但表情瞧着已经没有方才那么气了,唐今也就知道他差不多是被哄好了,便也正式朝他抛出了一根和好的橄榄枝:“难得休沐,既是不去看大夫,明日也可一同出城走走,灵芝可愿来?”
裴令之心绪仍未平缓,听她邀约,也就下意识点了点头。
但下巴点抬间他又忽而想起什么。
裴令之睨着她,语气有些冷沉地追问:“只你我二人?”
看着裴令之那双清亮的狐狸眼,唐今不语,直等到那双狐狸眼微微眯起,里头开始跳出气愤不安来了,她才终于点头,“自然。”
裴令之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小点满意之色。
意识到她在看,他又迅速撇头把嘴角压了下去。
瞧着多不高兴,可他那模样,跟抓到了大肥兔而洋洋得意的骄傲狐狸也没什么两样。
唐今伸手轻轻碰了下他的脸颊,顿了顿,又替他拨开了耳边的一缕乱发。
裴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