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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一句话,青年这样可怜又无助的姿态,除了一个“会”字,唐今似乎已经没有别的答案能回答了。
可偏偏这一个字,又不是那么轻易能说得出口的。
二百两银子。
这不是她随随便便就能拿得出来的一笔小钱。
这笔钱也并不单单是她的钱……
就那样一个“会”字,唐今唇微微启合几次,却始终说不出口。
狐迦乐静静看着她的反应,一双微红的眼眸里也慢慢浮过了一层冰。
他的命,在她心里,值不上要替那男人赎身的二百两是吗?
那一日,笨陈人口口声声让他接受二夫共侍一妻,甚至他还得当小尊另一个人为大的事,可实打实地把他气得不轻。
后来他嘴里说着愿意当小,可实际心里想的,是以后要一走了之,再也不回陈国来找这混蛋陈人。
就是这几日里,他都是一直存着那般想法的。
就让这混蛋陈人以为他还会回来,一直空等下去好了。
反正她也不会寂寞。
反正还有她的“大”夫会陪着她……
直到听手底下的人说,有个西凉兵打扮的黑皮陈人,这几日里反复在南三街的暗桩附近来往找人,还找街道上假扮凉州百姓的探子们问来问去的,行迹呆笨又十分可疑。
手底下的人要把她当成敌对探子处理。
他拦了。
拦了也就罢了,还能解释一句这混蛋陈人于他有恩,不能杀。
但他又不只是拦了。
伤都没好,也不顾危险,就转来南三街处的暗桩,还就那么刚好地看见了站在巷口前愣愣发呆的笨陈人。
他当然看不透这笨陈人心底在想些什么,也只能见她拿着手里那个鲜红的果子,那样沉默发着呆。
有什么好看的。
心里冷冷说。
可他却也跟着栖身黑暗里,静静望着她。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那样呆站在巷口之前,一副愣神失魂的模样。
一副恰合了他之前的想法,一副正是他之前想着要看到的迷惘的模样。
明明就是他想要的。
他该觉得解气才是。
可望着那道沉闷安静的身影,那所谓的“解气”便消弭无踪。
散去表面遮盖的迷雾,余下的,只有分毫愉悦都不曾的不畅。
不想承认自已就这样对这混蛋心软了。
他根本就不该这样心软。
可事实是,在那笨陈人要走的时候……他就那样暴露了自已的所在。
……
但出来了,见了这笨陈人,之后又该如何?
难道就这样不气这笨陈人让他做小的事了?
难道就要他接受这笨陈人心里还装着另一个男人?
难道还真要他给这混蛋陈人做小?
想都不要想……这混蛋色鬼流氓。
……
最多。
最多他再让步最后一次。
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