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伤兵后,辛弃疾翻身上马,目光扫过剩下的四百名骑兵,沉声道:“剩下的人跟我走!我们去追卡维塔的队伍!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必须在天亮前追上他们,带他们从南边的通道突围 —— 这是目前唯一的生路,晚了就来不及了!”
话音落下,辛弃疾一夹马腹,率先朝着伤兵所指的东方疾驰而去。四百名骑兵紧随其后,马蹄踏在夜露浸湿的土地上,发出 “哒哒” 的轻响,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他们不敢放慢速度,也不敢发出多余的声响,只能借着微弱的星光辨别方向,朝着未知的险境狂奔。
不知奔行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零星的人影 —— 正是卡维塔率领的队伍。辛弃疾心中一松,连忙挥手示意队伍放慢速度,悄悄靠近。他仔细观察,发现这支队伍早已没了往日的规整,士兵们三三两两、疲惫不堪地走着,不少人还一瘸一拐,显然是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伤。
他记得卡维塔的军队原本有两万人,可此刻粗略一数,剩下的兵力竟不足一万,连之前引以为傲的象兵和重甲骑兵,也损失了过半 —— 象兵的战象少了近一半,剩下的也大多带着伤;重甲骑兵的铠甲上布满了刀痕箭孔,不少人甚至丢弃了沉重的铠甲,只穿着轻便的布衣。
辛弃疾带着人悄悄追上卡维塔军队的后队,按照事先约定的敌我识别口令,低声喊出了暗号。
对方听到暗号,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回身回应。双方很快确认了身份,正要派人去通报卡维塔,一侧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 —— 大量敌军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幸好夜色浓重,敌军看不清目标,只能凭着声音乱冲,喊杀声虽大,但真正冲过来的人数并不多。辛弃疾心中一紧,立刻问一位参将:“怎么回事?为何会暴露行踪?”
参将脸色惨白,急声道:“辛大帅!我们副帅带着队伍走到东边,才发现前面是悬崖,没法过去,只好顺着悬崖往两边绕,结果…… 结果绕进了敌军的兵营,一下子就被发现了!敌军正在往这边追,我们根本挡不住!”
辛弃疾瞬间明白了处境 —— 卡维塔的队伍不仅走错了路,还一头撞进了敌军的营地,如今已经陷入了险境。
他来不及细想,更顾不上去找卡维塔,立刻对四百名骑兵下令:“所有人听令!随我迎着敌军冲上去,把他们往相反方向引!务必给卡维塔的队伍争取撤退时间!”
说完,辛弃疾拔出腰间的佩剑,身先士卒地朝着喊杀声传来的方向冲去。
他一边冲,一边不断放箭,箭矢精准地射中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敌军,同时大声喊出只有宋军才懂的暗语,进行敌我识别 —— 这是他之前特意教给这支骑兵的方法,简单又实用:遇到人时,只要大骂一声 “滚你姥姥的”,若是自已人,就会同样回骂;若是敌人,要么沉默,要么只会乱喊,误判的可能性极低。
四百名骑兵紧随其后,一边喊着暗语,一边放箭射击。很快,他们就与敌军交上了手 —— 宋军骑兵大多是弓箭手,箭术精湛,借着夜色的掩护,不断射中敌军;而敌军大多是步兵,看不清目标,只能盲目挥舞兵器,很快就被射倒了一片。
重伤了部分追兵后,辛弃疾立刻下令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