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的这种,在他们眼中,完全就是胡闹,是离经叛道!
让读书人去学种田之学?去学工匠之学,出来还能像儒学一般,出来直接做官?
此事,必被天下读书人所不容!
“哼,天下读书人都还愿给元廷做官呢!”
朱元璋脸色顿时一黑,刘英给他讲的那些话,让朱元璋对读书人的印象,再次下降了很多。
李善长与阮弘道等人的脸色顿时一僵。
见状,刘英出声道:“农,天下之本,务莫大焉!”
李善长与阮弘道两人眼孔一缩。
“李先生,阮先生,术业有专攻!现今天下有这般多的田地,为何还总有百姓饿死?是天灾?是大旱?还是朝廷的腐败?”
“全部是!”
刘英满脸讥讽,“是一群只知,从百姓身上盘剥钱粮,霸占百姓田地的官吏,在治理天下,在管理百姓,教百姓种田!
诸位,一群不懂农桑的官吏,居然在教百姓种田?此事可笑否?”
“军师此言差矣!”
对于刘英这个军师,李善长和阮弘道等人,便不那么惧怕。
“诸多大儒,也皆喜耕种!另外,司农司诸多官员,掌农桑、水利、学校,饥荒之政,他们自是懂耕种!”
“呵!”
刘英忍不住嗤笑一声,问道:“李先生,这些大儒能耕种多少田地?一亩,两亩,或者三亩?不知他们能否耕种十亩?
他们耕种的这些田地里面,有多少是小麦?大豆?或者稻谷?”
“另,你言司农司诸多官员,掌农桑、水利、学校,饥荒之政,懂农耕?
他们懂归懂,但他们来过滁州几次?来过定远、濠州几次?”
“他们高居大都,知道定远、滁州气候如何?下雨几何?百姓有多少田亩?田地中土壤肥沃否?”
“另,这些司农司诸多官员,到底有几个是真的懂农桑、水利?又有多少是腹中毫无学识,在其中混日子?”
李善长眼皮微微抽搐,他只是说了一句,居然被怼了这么多。
刚想要反驳,刘英又看着他问道:“李先生,汉有大司农、唐、宋有司农寺,元有司农司,此些皆为农官!
既如此,为何不可在学堂,增上农学与工学二学科?”
李善长道,“军师,自古,学堂便从未有过农学与工学的学科啊!”
“是故,天下农田一直在增加,百姓却总是无粮可食!”
刘英冷笑道:“汉有《氾胜之十八篇》,详细记载黄河两岸的农业生产技术,有冬麦、春麦、大豆、桑等十三种农作物的栽培技术,还有区田法、嫁接法、轮作、间作、混种……”
“到现在,可有多少管理百姓的官吏知晓这些?”
“北魏贾太守所著《齐民要术》,全书十卷九十二篇,有大量耕作、育苗、育种、嫁接、饲养、加工制作等方面的方法、技术、经验和规律,又有多少基层官吏知晓这些?”
“宋时,西山隐居全真子陈旉,研究樊迟之学,释老氏黄帝神农氏之学,著《农书》三卷,此农,可教各州各县书吏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