岖的峡谷、干涸的河床,甚至是危险的岩浆河流边缘潜行。
每一个阴影,每一块岩石后面,都可能潜伏着致命的敌人。
追杀从未停止。
熔岩猎犬凭借着嗅觉紧追不舍,影火魔如同幽灵般在夜晚发起突袭,零散的火蜥蜴人和灰烬地精如同跗骨之蛆,不断消耗着他们本就不多的体力和精力。
战斗,逃亡,再战斗,再逃亡……这成了他们生活的全部。
每一天,都有人掉队。
有的是因为伤势过重,无力再前行,只能选择留下断后,用最后的生命为同伴争取片刻的时间。
有的是在突如其来的遭遇战中,被蜂拥而上的魔物淹没,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郑诚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减少,那些曾经在微光壁垒一同建设家园、在突围路上并肩作战的面孔,逐渐被死亡带走。
他们的眼神从最初的希望,到麻木,再到最后的绝望与释然。
一百人、八十人、五十人、三十人……
当郑诚身边最后一位御兽师,一位擅长土系法术、多次用岩壁为大家争取喘息之机的老御兽师,为了阻挡一只突然从地底钻出的巨型熔岩蜈蚣,毅然引爆了自己残存的所有灵力,与怪物同归于尽后。
郑诚发现,茫茫焦土之上,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寒风裹挟着硫磺的气息吹过,卷起地面的灰烬,发出呜咽般的声音。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个活着的“异物”。
巨大的孤独感和深入骨髓的疲惫几乎要将他吞噬,但他不能倒下。
求生的本能,以及对主力部队是否安全抵达的挂念,支撑着他如同行尸走肉般继续前行。
他变得更加谨慎,几乎不再在地面活动。
凭借着与地魔异形的深层联系,他利用地魔异形对大地和岩浆的亲和力,找到了一条相对隐蔽的地下岩浆暗流。
他如同一个真正的幽灵,潜入那灼热、粘稠、充满致命毒气和腐蚀性的岩浆河流之中。
地魔异形的力量在他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隔热屏障,引导着他在缓慢流淌的岩浆中移动。
这里的环境极端恶劣,但也因此,成为了最意想不到的藏身之所,大部分炎狱生物也不会轻易深入岩浆河深处。
他像一块沉入河底的石头,收敛了所有气息,依靠生命共享天赋,缓慢地恢复着自身和异形们的伤势。
时间在岩浆的流动中失去了意义,他不知道自己躲藏了多久,几天?还是几十天?
直到某一刻,原本相对“平静”的岩浆河流,突然开始剧烈地涌动起来!
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在上方经过,引动了整片区域的地脉能量。
紧接着,郑诚通过地魔异形对地面震动的感知,以及魂狩异形对灵魂波动的微弱感应,“听”到了来自地面那如同海啸般席卷而过的恐怖动静!
那不是小股魔物的巡逻,也不是针对某个区域的清剿。
那是……倾巢而出!
无数混乱、狂暴、嗜血的灵魂波动,如同受到了某种不可抗拒的召唤,从四面八方向着某个统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