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是究竟。”
两人一问一答,转眼已过三十余回合。
问题从佛性论渐入般若空观,又从空观涉入唯识,再转至如来藏思想。
桑杰的问题越发精微奥妙,往往从一个极小的切入点入手,却直指佛理中最深层的矛盾。
空慧虽然应对从容,但额间已见细密汗珠。
台下众僧听得如痴如醉,这般高水平的辩经,许多人一生都难得一见。
问题之精妙,应对之圆融,无不显示出两位高僧深厚的学养和悟境。
然而渐渐地,有心人发现空慧大师的回答开始变得迟缓,有时需要思索良久方能应对。
反观桑杰,问题却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每一个问题都比前一个更加刁钻难解。
“若一切法空,因果何以建立?“
“若因果不虚,空义何存?“
“若不空不有,是何境界?“
“离言绝虑处,如何起修?“
问题一环扣一环,层层递进,将空慧渐渐逼入绝境。
终于,当桑杰问出“离四句,绝百非,正恁么时,如何指示?“这一终极问题时。
空慧张口欲言,却发现自己所有的理论、所有的修证,在这个问题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沉默了。
法会场中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位大无相寺高僧身上。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空慧的眉头越皱越紧,却始终无法给出回答。
桑杰面带微笑,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等待。这沉默本身,就是最有力的答案。
青山寺僧众面面相觑,心中焦急却无能为力。
空慧大师乃是来自大无相寺的高僧,若他今日败北,别说青山寺了,就是大无相亦要蒙羞。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突然从人群后方传来一声清越的“好“!
这一声来得突兀,在场众人下意识地回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