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9……”
冰冷的系统倒计时，像是催命的钟摆，在陈希的脑海里一秒一秒地敲响。
眼前那血红色的选项框，散发着一股“你选了就死定了”的不祥气息。
脑子里，那股被【士气虹吸】强行抽过来的黑色能量，就像是成千上万只发了疯的蚂蚁，在他的精神海里横冲直撞，啃噬着他的一切。
那股混乱、暴虐、恨不得把世界都拖入地狱的负面情绪，换个意志力差点的人，恐怕当场就得抱着脑袋变成一个只会流口水的傻子。
“警告！系统防御机制正在被侵蚀！能量污染度17%！”
“警告！宿主精神状态出现不稳定波动！请立刻做出选择！”
系统提示音急得都快破音了。
然而，身处风暴中心的陈希，非但没有半点恐惧，嘴角反而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名为“兴奋”的光芒。
“哈，高风险高回报？”他心里狂笑，“极度危险？成功就可能让天赋进化？失败就可能变傻大个？”
这特么说的不就是开盲盒吗！还是那种开出隐藏款就原地起飞，开出普通款就账号报废的顶级盲盒！
别人怕，老子可不怕！
老子这一路走来，靠的是什么？是勤学苦练吗？是稳扎稳打吗？
狗屁！
靠的就是开挂！靠的就是胆子大！
别人还在新手村算计着怎么最优加点，老子已经把全部身家押下去梭哈了！
什么狗屁“精神病毒”，什么“高污染能量”，在老子这身外挂面前，不都是送上门的经验包和升级材料吗？
“友情提示：富贵险中求，作死第一流？”
“嘿，这话说得太对了！”
在倒计时即将归零的最后一秒，陈希在脑海中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
“选一！给老子吸！”
“不就是比谁更狠吗？我倒要看看，是你这不知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破玩意儿厉害，还是老子的挂牛逼！”
“轰——！”
在他做出选择的瞬间，仿佛是打开了泄洪的闸门。
系统放弃了所有抵抗，那扇脆弱的“防火墙”瞬间消失。
之前还只是一条小溪的黑色能量，瞬间化作了滔天海啸，以一种毁天灭地的姿态，疯狂地涌入陈希的精神海！
“呃啊——！”
饶是陈希意志力再强，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那感觉，就像是有人把一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了他的大脑，然后还在里面疯狂搅动。
无数混乱的画面、暴虐的嘶吼、绝望的悲鸣，像是最高清的VR电影，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
有饿到极致的野兽在啃食同伴的尸体。
有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战士在屠戮手无寸铁的妇孺。
有对神明最虔诚的信徒，亲手将自已的心脏挖出来献祭……
一切的疯狂，一切的毁灭，一切的负面情绪，凝结成了最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