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的钟声,余音似乎还未散尽。
那股子肃穆庄严的劲儿,还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然而,现实总比戏剧更懂得如何制造转折。
“报——!”
一声凄厉到变了调的嘶吼,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从皇城之外直插进来,瞬间撕碎了所有虚假的祥和。
一匹通体乌黑的北境战马,口吐白沫,双眼赤红,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悍不畏死地冲进了刚刚清理出来的废墟广场。
马背上,一名传令兵浑身浴血,铠甲破碎不堪,仿佛刚从血池里捞出来。
他死死地攥着缰绳,靠着最后一股意志力吊着命。
在冲到临时搭建的高台前时,这股气终于耗尽了。
他从马背上直挺挺地翻滚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
“北境……北境急报!”
他挣扎着抬起头,用尽生命中最后的一丝力气,朝着高台上那道端坐王座的身影,发出绝望的咆哮。
“草原百族撕毁盟约,集结百万大军……已……已兵临镇北关城下!”
话音落下,他头一歪,气绝当场。
整个广场,死一般的寂静。
刚刚还沉浸在“新朝建立,未来可期”氛围中的文武百官,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然后,齐刷刷地变得惨白。
镇北关!
那可是大夏皇朝抵御北方草原的最后一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道屏障!
一旦镇北关被破,草原的铁骑便可长驱直入,一马平川,直抵天启城下!
“这……这怎么可能!”
新上任的兵部尚书焦文和,一个靠着站队和资历熬上来的老臣,此刻急得满头大汗,声音都在发颤。
“半年前的情报还说草原各部正在内斗,为了争夺一块草场都能打出狗脑子来,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集结百万大军!”
恐慌,如同瘟疫,在百官之中迅速蔓延。
国都之战,大夏最精锐的三十万禁军几乎被打残,宗师宿将陨落大半。
各地勤王的兵马还在路上,七零八落。
整个大夏的军事力量,正处于有史以来最虚弱的时期。
这个节骨眼上,草原百万大军压境?
这他娘的,简直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厕所里摔跤还崩了一嘴!
高台之上,陈希看着那份由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