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本书,隨手翻开。
“今天咱们讲的是修气一说,此乃诸般法决中入门的基础学说,你们需得牢记.”
於是乎。
这小小的讲法堂中呈现出各种诡异至极的景象。
一个教书先生般的老道捧著书本,按部就班地念叨著上面的东西,而在他的下方,则是群面露惊恐,却寂静如死潭般的学生。
分外怪异。
——
直至这天过后,这群『冲喜』的苦日子才真正到来。
或许说,又回到了当初囚车时的模样。
——早上管够的粥和饼子
不好意思,那是师兄们才有资格享用的东西,他们这群忘恩负义,不知感恩的傢伙能分点昨晚的厨余餿水便已经算是不错了。
——晚上偶尔能见到的肉食
不好意思,哪怕拿出去餵山下的野狗也不会给你们,所谓修行之法,不外乎苦其心志磨其筋骨,天天这么享受还怎么锻链出来
当然,如果只是这些的话,孩子们倒是能忍,毕竟都是穷苦人家,就当那几天的好待遇都是做梦罢了——
可惜的是,玄诚却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动輒的打骂就不说了,忍一忍也就能过去,然而杂务分配的却是越发诡异与阴险,这才短短十几天的功夫,又有数个孩子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也不是没人想跑,可惜的是,只要做出这个举动的人,第二天无一例外地全被掛到了那几株常青树上。
以活著的,脸皮的形式。
所有人都不想再给冲虚上人添上几个摆件,於是只能默默地忍耐下来。
毕竟那句话怎么说来著
能熬熬,熬不过.
就死唄。
——
作为曾经招惹过玄诚的刺头,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週游都应该是第一个被整死的那个。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足足十几天过后,除了因为左脚先出门挨了几次鞭子后,他居然还能完完整整地站在这观里面。
至於原因
倒不是说玄诚突然心宽广,准备放他一次,而是因为那陈伯的因素。
这老头虽然全身上下没半分法力,但不知为何,地位在这宗里似乎是出奇的高,而週游又是唯一一个肯在,也是能在藏书楼能干下去的冲喜,就算玄诚也不能无凭无据地干掉他。
只是
“——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还是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哎。”
在藏书阁的二楼,週游无言地嘆了声,然后小心翼翼地翻过手中的书,看了眼上面的编號,確定没有任何任何涂改,异常,亦或者比较新的油墨,这才踮起脚,把书放到了架子中。
——说真的,也怪不得藏书楼这活没多少人愿意干。
之前那出声诱惑的已经算是最低级的了,这段时间的斗智斗勇下来,週游发现这些书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其中有自己给自己改书名的,篡写书上天干地支序號的,甚至连套上別的书封皮的都有。
在这工作就好比玩那大家来找茬的游戏,稍有不慎就可能把书放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