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
週游也没多说一句话,而是来到那孩子跟前,先是理了理脉,又拔开眼睛看了看。
最后,在马壠绝望而不安的眼神中,他说出了判决。
“身子虚的厉害,这几天应该全靠些杂粮和自己的尿维持著不过整体还好,没有生命危险,修养一段时间应该就能缓过来。”
马壠呆滯几秒,接著,又再度放声大哭。
但这一回,是解脱般的哭。
他就这么抱著自己的孩子,连忙跑到脸皮旁边,然后说道。
“孩他娘,孩他娘!虎子还活著,虎子还活著啊!你睁开眼睛,看看,他还活著!!”
可是。
在费尽最后一丝力气后,脸皮的动作就停了下来,这用命掩护自己孩子的女人甚至都没能再看上一眼,便如沙土般片片碎裂,最后混入了那堆血肉之中。
只留下马壠呆呆地捧著那点残骸,不知再做任何反应。
然而。
这时週游却已经顾不上安慰了。
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握著剑,就此缓步走出屋子。
——不知何时起,外面已经站了几十號人。
虽然无灯火照明,但多亏今晚月色明亮之福,週游倒也能看清这些人的长相。
——凶神恶煞,面目狰狞。
这是第一个印象。
所谓人之本性,大多都是先由面相显露出来的,此点用在这帮人身上丝毫都不违和——看其样子,一个个就仿佛是在刀尖上舔血多年一样.
也不对。
不是『仿佛』,而是事实。
就在週游感觉中,这些人浑身上下都沾满了煞气——不是他那种除魔卫道一路廝杀下来的煞气,而是那种残害无辜,肆意屠戮的煞气。
而论最重的,还要属站在正中的一个。
那人吊眉眼,招风耳,颧骨暴突好似个磨刀石一样,左颊一道深沟斜贯唇际,右臂上还纹著个歪斜的黑色盲蛇——然而墨跡隨肌肉虬结扭曲,乍一看去,却仿佛只蜈蚣在皮下游走。
但週游注意的不是这个。
而是在这匪首的后脑上,正长著个特大號的脓包。
那脓包之巨大,甚至比脑袋都差不了多少,外皮就好似半透明一样,隨著月光的照耀,其中还有一堆细丝般的玩意在不断游荡。
而受其压迫,匪首的脑袋也向著一边偏斜,但这位却仿佛是毫无所觉一样,仍然咧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大黄牙。
“丐太特喷啊发护哦去合法哈哇法外覅无法规是根四他慰.”
然而吐出的,却是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声调。
好一会后,他才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又再度说道。
“抱歉抱歉,这言语习惯了,都有点忘了人话怎么说了对了,这位小兄弟,在下叫楚成,江湖人送外號出云龙,请问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和那狰狞的面貌截然相反,这位说话间却是十分的客气与礼貌。
週游沉默半晌,接著开口。
“在下週游,在江湖上闯荡不久,也没什么名號,本身更是不值一提,不劳楚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