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我已看到,那郑得昌与赵良人不日就会被处死。而计东锋也死了,我,我在这里也就没什么留恋的了!”
“你?你是任萝妹妹?”修罗看着面前虚幻不定的人影,神情黯淡,“我也并没有帮你什么。”
任萝朝着修罗微微颌首:“我大仇已报,多谢恩公了。”她停了一下,又与修罗说话,“至于那个襄王,没有三五年的工夫怕是报不了仇的。若是恩公觉得困难,可以不必替我报仇!”
她不等修罗说话,又再度出声:“我走了!恩公,好好替我活下去哦。”
说完,她的身子就化为一阵轻烟,就此消失不见。
修罗只觉得整个心口一空。她怔怔地看着任萝消失的地方,随着波涛起伏不定,直到伤口处传来的一阵阵剧痛,才把她惊醒。
一睁眼,就见到一个少妇打扮的人,以手支颐地歪在床边打瞌睡。
听到修罗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那少妇忙睁开眼。
“五爷,您醒了?”
“你……”修罗迷迷糊糊地看着这少妇,觉得自己并不认识她。
少妇就笑了:“奴家是张府尹的儿媳,姓虞。因怕下人照顾不周,特来照顾五爷。”
“原来是虞夫人。”修罗想要行个礼,却发现自己只要一动,伤口就疼的厉害。
虞氏按住修罗:“可不敢乱动,怕伤口迸开!您也别叫我夫人,叫我虞氏或者小虞都好。”虞氏声音甜美,说话也利落,一笑带着两个酒窝。
“水!”修罗念叨了一下。
虞氏轻声道:“您等着,炉上有煨着的骨头汤,我给您端一碗去。”
喝了几口汤,修罗觉得精神好了一些,说话也有些力气。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虞氏一笑:“您已昏迷三天三夜了,太医说这是好事,说明您的皮肉正在慢慢长着,现在一天换三次药。”
“三天?三夜?”修罗喃喃地念叨了一句。
她三天没回家,也不知袖袖会怎样。
还有刘重照脱困了吗?她只记得临昏迷前,好像看到了刘重照。
刚从昏迷中醒来,她只觉得脑子纷乱呈杂,所有的事情像是被打乱了节奏的胶片一样,在脑中胡乱的闪现。
唯一能记得的,便是任萝彻底的离开了。
“袖袖很好,搬到秦班头家中去住了。您在崇文坊的家,我阿翁派人日夜看护着,管保不丢东西。”虞氏仿佛知道修罗在担忧什么,将这几天的事情低声讲了一遍。
听到刘重照早已回宫,修罗放了心。
只要刘重照安全,她与家人就安全了。
“那……计……”修罗又望向虞氏。
“那个乱臣贼子啊?”虞氏脸露不屑,“他死得早,倒没受苦,苦都让他家人受了。陛下命人抄了计家,男的流放,女的没入教坊司。”
好!太好了!
修罗听到计东锋落到这个地步,恨不得捶床大笑!
任萝妹妹,我又替你们报了另一个仇了。
一激动,伤口处传来一阵剧痛。修罗痛呼一声,眼前又黑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