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俩人相视了一眼,转身回了修宅。
俩人并没有看到,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有一双阴鸷的眸子,牢牢地盯着修宅大门。
而这时,承明殿中的刘重照却接到了一个消息。
“襄王被召入宫?”襄王已经有些日子没被召入宫了,怎么这时突然来了?
难道说,五鼠帮的事情与襄王有关?
自从将五鼠帮的事情交给皇帝之后,刘重照就果真不再插手,他以在五鼠帮巢穴里受了惊吓为由在东宫修养。
景仁殿后殿中,皇帝将密折啪一下扔到了襄王面前。
“老七,你缺钱吗?”
这一句缺钱吗?直惊得襄王脸色有些发白。
他眉尖连抖,想要辩解,可是看着散落在地面上的那些白纸黑字,他连辩白的勇气都没有。
缓缓地,襄王跪倒在皇帝面前:“臣弟有罪!”
“有罪?你现在才知道有罪吗?”皇帝俯下身子看向襄王,原本看起来浑浊的眼眸中精光四溢。
襄王伏在地上,眼珠子乱转,不知道皇帝到底说的是哪件事情。
他不敢胡乱接话,只是又重复了一遍:“臣弟有罪,请陛下处罚。”
“这话,你不如对那些屈死的女子家人去说吧!”皇帝面无表情地直起身子,“一只雏羊一万钱,一只小羊一万钱,普通的羊羔两千钱……老七,你就这么缺钱吗?”
襄王眉宇连动,将身子俯得更低了些:“臣弟有罪!”
“我就说,一个小小的五鼠帮是如何在几年之内猖獗成长安第一大帮,又为何胆子大到连永乐都敢绑。原来,竟是你这个做舅舅的在后面撑腰啊!”皇帝唇角带着笑意,可是话里的冰冷却令襄王觉得浑身颤抖。
“你说,如果皇妹知道,害她女儿的人,想拐她女儿的人,就是你的手下!皇妹会如何做呢?”
“不要!”襄王猛地抬起头,朝着皇帝大声哀求,“不要告诉乐昌!陛下,求你了,臣弟有罪!任凭陛下处罚。”
听到襄王这么说,皇帝只气得浑身发抖。他抬起一脚,猛地踹到襄王肩膀上,令襄王在地滚了一圈。
“畜生!畜生!朕怎么会与你这样的人是一母同胞?乐昌瞎了眼才有你这样的哥哥。”皇帝指着襄王,气得手指颤抖,“不管你做什么,朕平日里都是因为母后的缘故宠着你惯着你。所以才把你惯得无法无天起来?朕用天下的钱财养着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你拿朕子民的鲜血去挣钱?你凭什么拿朕的子民去挣钱?你有什么资格取朕子民的性命?国库里的钱随你挥霍!朕经常对你有赏赐。你要钱做什么?你说?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你说!老七你给朕说!”
这一字字一句句,都惊得襄王脸色煞白,伏于地上半点也不敢动弹。
直到皇帝骂得累了,骂得没劲了。
皇帝坐在台阶上,哀怜地看着他的弟弟:“襄王驾前失仪,有失皇家体统。由襄王贬为襄郡王!念其终为朕的胞弟,许其暂时在王府中居住。所有俸禄仪仗减半,此诏为永例,朕生前死后,襄郡王皆如此例,不得回复其襄王品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