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也许落在后面,也许后来才回到仪器附近。”
班纳斯楚摇摇头,低声嘀咕了几句。
画面再度变换,铎丝突然指着屏幕喊道:“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杂讯吧。”
“不对,它是周期性的。有没有可能是单独一人的脚步?”
“当然可能,但也可能是不下十种的其他现象。”
“它的变化和步行的快慢差不多,对不对?”过了一会儿,她又说,“再推进一点。”
他照做了。等到画面稳定下来之后,她说:“这些凹凸不平是不是越来越大?”
“有可能,我们可以测量一下。”
“不必了。你可以看出它们越来越大,代表那些脚步逐渐接近转换器。再推进些,看看它们什么时候消失。”
又过了一会儿,班纳斯楚说:“是在二十或二十五分钟之前。”然后,他谨慎地补充了一句,“不论那是什么。”
“就是脚步。”铎丝以排山倒海的信心,斩钉截铁地说,“还有一个人在上面,当你我在这里浪费时间的时候,他已经不支倒地,马上就要冻死。不要再说‘不论那是什么’,赶紧打电话到气象学系,帮我找杰纳尔·雷根。生死攸关,我告诉你。就这么说!”
班纳斯楚的嘴唇开始打颤,到了这个地步,他再也无法违抗这个古怪而冲动的女人所下达的任何命令。
不到三分钟,雷根的全息像便出现在讯息平台。他是从餐桌上被拉下来的,手中还握着一条餐巾,嘴唇sp; 他的长脸露出可怕的阴沉表情。“生死攸关?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什么人?”然后他看到了铎丝,她故意凑近班纳斯楚,好让她的影像出现在杰纳尔的屏幕上。于是他说:“又是你,这简直就是骚扰。”
铎丝说:“这不是骚扰。我已经咨询过罗根·班纳斯楚,他是本校的首席地震学家。在你和你的小组离开上方之后,地震仪又显示出清楚的脚步,代表还有一个人在那里。他就是我的学生哈里·谢顿,当初是你护送他上去的,如今我们相当肯定,他已经倒地昏迷不醒,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因此,你要尽快带我上去,并且带着一切必要装备。假如你不立刻照办,我就去找校方保安单位──甚至找校长本人,若有必要的话。无论如何,我总有办法上去的。若是因为你耽误了一分钟,而让哈里有什么差池,我保证会拿失职、无能,以及我能安在你身上的一切罪名,让你吃上官司,让你丧失所有的地位,并且被赶出学术圈。万一他不幸丧生,当然,那就是过失杀人。或者更严重的罪,因为我现在已警告过你,他快要死了。”
火冒三丈的杰纳尔转向班纳斯楚。“你是否侦测到……”
铎丝却突然打断他的话。“他把侦测到的全告诉了我,而我又已经告诉你。我不准备让你把他吓得心神恍惚。你来不来?啊?”
“你有没有想到过,也许是你弄错了?”杰纳尔以刻薄的口吻说,“你知不知道,如果这是个恶作剧的假警报,我又能怎样对付你?丧失地位同样会应验在你身上。”
“谋杀罪却不会。”铎丝说,“我可不怕你控告我恶意恶作剧,你怕不怕被控谋杀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