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闪光灯却划破黑夜,在眼前连成一片刺眼的白。
周宁茵将头藏在纪檀之怀里,避开那些记者手中的长枪短炮。
男人胸腔中沉稳的心跳声,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找到这样的感觉。
不必再强撑着应付所有麻烦,可以安心地将自己交给他。
从前和纪桓川在一起的时候,她必须日日夜夜殚精竭虑地为纪桓川谋划周全,从未敢有半点懈怠。
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桩桩件件她都要亲自操持才能放心。
稍有疏忽,便有天大的窟窿等着她收拾残局。
想到这些,周宁茵一时有些恍惚。
不远处,纪桓川站在光线昏暗的角落。
他看见纪檀之低头对怀里人说了句什么,薄唇几乎贴上她耳垂。
纪桓川拧了拧眉头,幽深的瞳孔中映着森冷的寒意。
他凌厉的视线似乎让纪檀之察觉了什么。
纪檀之俯身将周宁茵放到车上。
他抬眸,视线不偏不倚地向纪桓川扫了过来。
刺眼的灯光汇集处,他勾起唇角,一抹挑衅意味。
那是毫不掩饰的——
胜者的笑。
“咔!”
纪桓川倏地攥紧了拳头,骨节扣响。
他转身上车,给白景逸打电话。
“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查到了。两年前太太出事的那段时间,纪檀之确实在海城。”
……
回去的路上忽然下起小雨。
雨点敲打车窗,滴滴嗒嗒的声音扰得人心乱。
纪檀之托着周宁茵的脚踝,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脚背上缠绕的绷带。
带着一层薄茧的手指弄得她一阵痒痒。
她不自觉地往回缩了缩,白皙的肌肤在昏暗的车厢内格外晃眼。
“疼?”
纪檀之嗓音低沉,一双深邃的眼里压着几分暧昧不明的意味。
周宁茵摇头,想抽回脚,却被他抓得更紧。
“不疼你躲什么?”
他的手指渐渐往下,碰到她粉嫩的脚趾。
周宁茵只觉得脸上像是倏然烧起了一团火,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车内暖气明明开得很足,可她身上还是爬满了一层鸡皮疙瘩。
空气似乎变得稀薄。
她慌乱地别过脸,看向窗外模糊的霓虹。
这时,纪檀之忽然开口,话里一股酸味:“听说,今晚是何安言出面替你解围的?”
“碰巧罢了。”
“碰巧?”纪檀之的嗓音危险地上挑:“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像碰巧。”
“你怎么……”
纪檀之今晚明明不在会场。
他怎么会知道何安言用什么眼神看过她?
周宁茵皱了皱眉。
但,她很快便反应过来。
这狡猾的狐狸又在诈她。
不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