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第一远征队回到太阳系的那一天抵得上在沙斯塔过一辈子。”
“你觉得,”汉纳问道,“你永远地离开我们的行星后,能够在那些陌生的太阳底下建立更公平的城市吗?”
“如果我们想这样做,就会的。要是没有这么做的冲动,就造点别的。但是我们必须建造点什么,过去几百年里,你们的人又创造了什么呢?”
“我们没有制造机械,没有背叛天上的群星,对我们的世界心满意足,并不意味着我们无所事事。在沙斯塔,我们发展出了一种我认为难以超越的生活。我们研究了生活的艺术,我们创造了第一个没有奴隶的贵族政治。这就是我们的成就,历史会给我们定论。”
“我不否认。”德尔文说,“但是永远别忘了,你们的天堂是一群跟我们一样拼搏奋斗、努力实现自己梦想的科学家一手打造的。”
“他们也并不总是能成功。行星也曾打败过他们一次,凭什么其他恒星中的行星就更适合居住呢?”
这是个好问题。五百年过去了,第一次失败的记忆仍然让人感到痛苦。二十世纪最后几年,人类满怀希望与梦想,向着其他行星出发,却发现这些行星不仅贫瘠,毫无生命痕迹,而且非常不适宜人类定居!水星上的熔岩海洋涌出滔天火焰,冥王星上的固体氮气形成了可怕的冰川,除了自己的星球以外,人类无法在任何一个行星上生存。人类苦苦挣扎一个世纪后徒劳无功,又返回自己的星球上。
但是人类的愿景并未完全破灭,人类放弃了那些行星后,仍然有些人敢于梦想前往其他恒星。正是因为这些梦想,人类后来开始了卓越旅行,也就是第一远征,然后如今我们已经喝到了漫长等待后换来的成功美酒。
“地球周围十年飞行距离内分布着五十个类太阳恒星。”德尔文回答道,“几乎所有恒星都有行星。我们现在认为拥有行星基本上是光谱为G型的恒星的特征,但是我们并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所以寻找类地行星注定很快就能够成功,我不认为我们这么快就找到伊甸星是特别幸运的。”
“伊甸星?你们给新行星起了这个名字?”
“没错,这名字很合适。”
“你们这些科学家真是浪漫到无药可救!也许这个名字选得过于巧妙了,如果你还记得,第一颗伊甸星上的生物对人类并不怎么友善。”
德尔文冷笑了一下。
“这也是见仁见智的事情。”他回应说。他指向沙斯塔,那里开始亮起灯光:“要是我们的祖先从知识之树上获得了足够智慧,你就不会有这样的看法了。”
“你觉得现在那里会发生什么?”汉纳刻薄地问,“当你铺平了前往恒星的道路,我们这个种族的全部精力就会从地球上流失,就像一个血流不止的伤口。”
“这一点我并不否认。这种事以前发生过,以后也会发生。沙斯塔会走上和巴比伦、迦太基和纽约一样的道路。未来是建立在过去的瓦砾上的;明智的做法是面对这个事实,而不是负隅顽抗。我和你一样爱沙斯塔,我的爱也很深,以至于我明知以后都见不到它了,现在都不敢下去走到沙斯塔的街上。你问我它会变成什么样,我会告诉你。我们做的事情只会让结局更快到来。甚至二十年前,我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