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时间的证据。我知道这是可以的。欧米伽不属于我们的时代,他属于未来的某个时代,离我们非常遥远。有一段时间,我觉得他应该是最后的人类一员,所以我给他起了这个名字[1]。但现在我无法确定了,也许在他生活的时代,人类分成了大量不同的种族,分散在宇宙的各个角落,有些仍然在蓬勃发展,有些已经逐渐衰败。无论他的种族生活在哪里或者什么时代,可能已经越过文明的顶点,跌入了他们无法知晓的深渊。他带有某种邪恶的感觉,杰克,是那种我们一辈子都不可能遇见的真正的邪恶。但是,我有时候几乎会为他感到遗憾,因为我知道是什么让他变成了那样。
“杰克,你有没有好奇过,当科学发现已经穷尽所有时,当再也没有新的世界可以去探索时,当所有的恒星都已经没有了秘密时,人类会怎么做?欧米伽就是这些问题的答案之一。我不希望他是唯一的答案,因为如果是这样,那我们一切的努力奋斗都毫无意义了。我希望他和他的种族是这个健康的宇宙中尚未扩散的癌症,但是我永远都无法确定。
“他们放纵着自己的身体,直到最后身体都毫无用处了,而他们发现自己的错误也为时已晚。也许他们想过,正如有些人类想过的那样,他们可以仅靠精神活着。也许他们得到了永生,而这也是他们真正的诅咒。岁月流逝,他们的精神在虚弱的身体里渐渐堕落,希望能够从无法忍受的乏味中解脱出来。他们最后发现了唯一可行的解决方法,他们需要把自己的精神传送回更古老、刚健的时代,寄生在其他人的情感中。
“我好奇他们当中回到这里的有多少人。或许就是他们导致了以前人们所说的附身现象。他们一定洗劫了很多历史时代,才消除自己的饥饿!难道你想象不出来,他们像吃腐肉的乌鸦一样围绕着日渐衰落的罗马帝国,熙熙攘攘地争抢进入尼禄的、卡里古拉的、提比略[2]的脑子里的样子吗?也许欧米伽没能寄生在这些更厉害的人身上。又或者他根本没有选择,只能寄生在他能接触到的任何时代的任何人身上,然后一有机会就转移到下一个猎物身上。
“当然,我是慢慢地才发现了这一切。我觉得我意识到他的存在让他更享受了。我认为他在刻意帮我打破他那边的屏障。因为最后,我已经能够看到他了。”
康诺利突然停了下来。皮尔森朝四周看看,他发现这时候山顶上并不是只有他们二人了。一对年轻的情侣手牵手走在通往十字架的路上。他们两个人身体健美,这在岛上居民当中非常常见,并无突出之处。他们在夜色中很显眼,任何人都能看到他们,但是他们经过时没有任何认出二人的迹象。康诺利看着他们离开,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我觉得我该为此感到羞愧,不过我刚才真的希望他会离开我进入那个男孩的身体。但是他不愿意,尽管我再也不想按他的规则玩了,他还是想继续留在这儿看看会发生什么。”
“你得告诉我他是什么样的。”皮尔森说,他对于故事被打断表现得有点生气。康诺利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之后回答:
“你能想象出一个没有墙壁的房间吗?他就处于那种空心的蛋形空间里面,周围是似乎永远都在缠绕翻滚的蓝色迷雾,但这个空间的位置永远都不会发生变化。这里没有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