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整个前景的,是洛子峰雄伟的身躯,它是珠穆朗玛峰的邻居和对手。往西边稍远的地方去,沿着山谷倾泻而下的是坤布冰川和绒布冰川那杂乱无章的巨型冰河,大到人眼无法欣赏它们的全貌。在这个高度上,它们那冰封的涟漪看上去就像是耕地里的犁沟,但是这些犁沟、这些铁一般坚硬的冰上疤痕,其深度能达好几百英尺。
听到艾尔温博士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时,哈珀仍然沉浸在壮美的风景之中,回味着从前的记忆。
“你看上去很感兴趣啊。你去过那里吗?”
“是的,博士。我高中毕业的时候,父母带我去过一次。我们在宾馆住了一个星期,还以为在我们回家之前,天气好不了了。但到了最后一天,风停了,我们大概有二十个人登上了峰顶。我们在那里待了有一个小时,还相互拍了照片。”
艾尔温博士似乎花了太长的时间来消化他提供的信息。随后,他开口说道,不再是刚才那种冷冰冰的语气,而是在竭力掩饰自己的激动:“坐下,哈——哈珀先生。再跟我说说吧。”
乔治·哈珀走向了那把椅子,椅子面对着主任那张整齐的大办公桌,他心里有些疑惑。他的事迹也算不上稀奇,每年都有好几千人来到珠穆朗玛宾馆,他们中大概有四分之一会登顶。事实上,去年就有一个广为人知的宣传,说的是第一万个人登上了世界屋脊。一些愤世嫉俗者还评论了一个异常的巧合,第一万个登顶的人恰好是一个非常出名的女明星。
哈珀跟艾尔温博士所说的,其实都能轻易地从其他十几个信息渠道里获取——例如旅游手册。然而,没有哪个野心勃勃的年轻科学家会放弃一个这么好的机会,给一个能在职业生涯上大力提携他的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哈珀不是那种精于算计的人,也不想参与办公室政治,但机会摆在面前时,他知道该如何抓住。
“好吧,博士,”他开口说道,刚开始说得很慢,因为他想组织好自己的想法和记忆,“飞机会把你带到一个叫纳姆奇的小镇,那里离山大概有二十英里。然后汽车会带上你沿着一条风景优美的路一直到宾馆。宾馆的脚下就是昆布冰川。它的海拔有一万八千英尺,里面有为呼吸困难的人准备的加压房间。当然,那里也有医务人员,管理层也不会接待身体不合适的人。在你能去往海拔更高的地区之前,你必须在宾馆里至少住两天,吃特殊的配餐。
“在宾馆里你其实看不到峰顶,因为你离山太近了,它就像压在你头顶似的。但是风景很壮观。你能看到洛子峰和其他十几座山峰。而且,那地方还是挺可怕的——尤其是在晚上。风通常在高处刮个不停,还有冰移动时发出的奇怪声音。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山里隐藏着魔鬼……
“在宾馆里能做的事不多,只能放松心情,欣赏风景,等着医生首肯你可以出发了。以前,你需要好几个星期才能习惯稀薄的空气,现在他们能在四十八小时内将你的红血球升高到合适的水平。即便如此,仍有半数的访客——多数是老年人——会认为这个高度对他们来说已经到顶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取决于你本人的经验,以及你愿意付多高的价钱。有些登山专家会雇向导自己登顶,使用标准的登山设备。现在要这么做已经不难了,而且多个关键节点上都建有营地。这些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