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连连摆手:“哎,哎,这城主的位子,我本来就不——”
苍简打断:“城主,祸从口出。”
容宽山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换了个话头:“咳,对了。”
“此番真是多亏了阑儿。惭愧啊,朔城三座哨楼,几百巡逻兵夜夜出行,最后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发现了兽灾的端倪。我这个城主,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奖赏她了……”
“不必,那泼丫头身上就没个常理。”
苍简将茶杯在桌上放了,道:“深更半夜在大山里乱窜,不定是在做什么坏事。城主休要捧她,本就不知天高地厚,再捧还得了?”
说罢摇头一笑,神色却分明怜爱。
容宽山心领神会,这位胖城主没什么本事,唯有察言观色拍马屁的技能可称第一流,立刻将苍凌阑吹了个天花乱坠,直到苍简无奈喊停,这才亲自将夜访的苍家家主送出城主府。
出到门外,只见天际暗蒙蒙地压着灰云,大山的轮廓都快看不清了。
一阵狂风扑面而来,吹得人寒意砭骨。
苍简一走出城主府的大门就不动了,仿佛被这股风吹得出了神,不知在想什么。须臾,怔怔长叹一声,摇头负手往前走。
大长老在旁边提着灯,问:“家主为何叹气?”
苍简:“自是因为犯愁。“
大长老就笑了:“方才家主宽慰容城主时,说得条条在理,怎么如今反倒忧愁起来了?”
苍简:“我不是为王都不来人而忧虑,恰恰相反,我是为王都即将来人而忧虑。”
说罢,家主沉默了一息,抬头望向远天之际。
他低声道:“朔城是个小城,盛不下那许多的大人物。”
“此次不巧,有朱雀使和学府的公子停留在朔城,想瞒也瞒不下来。若非如此,我绝不会这么早便上报王都。”
“一旦王都旨意下达……便是万事不由我。”
大长老闻言,不禁也沉默了片刻,而后问道:“唉,如今这般形势……家主看,是否叫哨楼的孩子们先撤回来?”
苍简:“大长老说得是。保险起见,叫孩子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