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语趴在桌子上,意识不清,她的手被塞了一只笔进去。
“你父亲的确需要转病房,这是单子,签字吧。”
乔语被撞得眼花缭乱,哪里看得清自己面前的是什么。
一抬起手,像得了帕金森似的颤着。
“肖医生,太坏了……”
乔语整个人被他抱着,隐约能听到身后男人略带笑意的声音。
“这是你,擅自消失的惩罚。”
乔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签下的那份单子,只知道她签完字以后,再也无法直视那个单子了。
还有那只笔。
乔语穿好自己被扔的到处都是的衣服,抬手指着被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控诉肖途。
“没骗我,但也早就计划好这一刻了。”
肖途坐在办公椅上,眼底带着笑意看她。
“我对我的妻子这么做,有什么问题吗?”
乔语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拎着包红着脸,一腔怨怒地走了出去。
乔国峰已经被转入普通病房,病房里只有他和苏静文两个人。
乔语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先礼貌地敲一下门再进。
“……江琳她娘家联系上了?”
敲门的手一顿,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
一个许久未曾提到过的名字,将乔语拉进回忆的漩涡。
江琳是她的母亲。
确切来说是养母。
小时候江琳对她视如己出,江琳永远是一张笑脸,无忧无虑似的。
哪怕她后来背叛了她的娘家,跟着当时一穷二白的父亲乔国川私奔,她也是带着一张笑脸。
江琳小时候最喜欢给乔语做洋娃娃,她手巧,做出来的娃娃漂亮得很,她还给它们做了很多漂亮的衣服。
就是这样一个爱笑的女人,最后躺在满是鲜血的病**永远失去了呼吸。
她再也没睁开眼睛。
也没再看看哭得不成样子的她和满面灰白的爸爸。
她就这样永远地睡去了。
“你在说什么?江琳的死大家有目共睹,还有什么好怀疑的?我看她那个弟弟就是得了疑心病,觉得谁都要害他姐姐!”
“静文,你少说几句。”
乔国川的声音带着疲惫。
“干什么?事实还不让人说了吗?你是不是根本就忘不掉她?那我和你过的这几年又算什么?!”
他们二人似乎陷入了争吵,乔国川沉默偏多,多数都是苏静文咄咄逼人。
乔语听不下去了,她伸手打算去拉门。
突然有另一只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乔语抬眸,惊讶地望向来人,嘴里无声道:“肖途?”
肖途没说话,只是宁静地望着她。
室内苏静文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而这一切,似乎都离乔语远了些。
“不用着急进去。”肖途沉静的声音传来。
“乔太太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有问题。”
乔语瞬间狠狠地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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