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覃阗俪死讯的人不多,而覃阗辰也不想这件事情被太多的人知道。
所以,家人、朋友,加上保镖也不过十几个人,每个人都神色凝重,穿着肃穆的黑衣裳,撑着黑色的大伞。
覃阗辰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紧抿着唇瓣,跟张玮并肩而立在一个敞开了的空穴处,
张玮似被霜打过的茄子,脸色灰白如纸,手上捧着覃阗俪的黑色陶瓷骨灰罐。悲悲戚戚,一脸的泪水,呜咽着的哭声,随着雨滴进入到众人的耳中,给这萧杀的场景更为增添出一抹悲凉。
黑色厚重的理石墓碑,墓碑的上方镶嵌着覃阗俪穿着婚纱的照片,照片里的覃阗俪笑容甜美,大大的眼睛盯看着所有的人。
穆北北看着覃阗俪灿烂的笑容,耳边响起她在自己病房叫自己北北姐的声音,泪水不自觉的润湿了眼眶。
“北北姐,别太难过了。”柳白伸手拉了拉穆北北,悄声劝慰着。
泪水滑落了下来,移开眸光,穆北北看到,覃阗俪墓碑旁边是覃阗辰父亲的墓碑。
覃阗辰的爸爸叫覃啸天,墓碑上雕刻着的死因居然是被战友枪杀。
这个世界真是五花八门,居然还有被战友枪杀的事情发生,穆北北暗自思忖的同时,不由仔细地端详起墓碑上的照片来,这一看,穆北北发现覃阗辰的眼睛跟覃啸天眼睛很像,父子俩眼神的共同点是都那么阴郁犀利。
再细看下去,穆北北依稀觉得照片里对自己笑的男人,自己依稀见过,至于在哪儿见过,她想不起来了。
穆北北做梦都不知道的是,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杀害覃啸天,自己跟覃阗辰之间有着深仇大恨,她更不知道的是,可爱的覃阗俪,是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所杀害的事情。
天边滚来阵阵雷声,雨滴大了起来,雨滴打在伞上劈啪作响。
穆北北从墓地回来,身上像是被谁给抽去了筋骨一般,浑身无力的她,来到了穆秋的家里。
躺在**,盖着被子,穆北北依旧的很冷,穆秋端来一杯热咖啡放到穆北北的手上。
“北北,别太难过了,个人有个人的命。”
“我只是觉得,阗俪她太年轻了,谁这么的狠心,杀了她,她可才结婚,一朵儿花刚开就枯萎了。”
穆北北伸手接过了咖啡,端在手上,眼神里有着对覃阗俪的惋惜之情。
“别想那么多了。”穆秋把手搭在妹妹的头上,宠溺地说。
“哥,今天我看到了覃阗辰爸爸的照片,我怎么觉得,觉得……我好像很小的时候,见过这个人。”
“覃阗辰的爸爸叫什么名字?”穆秋问。
“好像是叫覃啸天。”穆北北回答。
“什么?你说覃阗辰的爸爸叫覃啸天?”穆秋的身子一震。
“是啊!怎么了?你听说过这个名字?”穆北北哑然,抬头,赫然看到穆秋的白了的脸。
“没有听过,我怎么会听过。”穆秋的手有些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覃阗辰居然是覃啸天的儿子。
当初穆北北跟覃阗辰接触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没有多想一下,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