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窝得脖子和脊背都成直角了。
遍地都是喝光的酒瓶子。
叶姝华满眼嫌弃踢了踢一旁的酒瓶子,走上前去,又使劲踢了踢他。
“迦南公子,迦南公子?”
她喊了两声,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
叶姝华抬眼瞟了一眼角落里的酒坛子。
竹影会意,搬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坛子,打开坛口,对着他的脸直接浇了上去。
“啊,啊啊!谁啊!”
迦南旭终于有了动静,挣扎着起身怒气蒸腾地大喊。
“终于醒了,迦南公子。”
迦南旭一见是叶姝华,没好气嗤了一声,讥讽道:“我在自己的店喝酒睡觉,郡主莫不是也要管上一管?”
叶姝华懒得跟他废话,道:“你在哪睡我不管,我只是来还你的恩情的。”
迦南旭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后双手拄地,艰难地坐起身。
但也只是歪歪扭扭地坐着,后背靠着凭几,胳膊往外耷拉着。
侧着了,斜眸瞟着她。
“山水书斋开店那次,不过是你我第一次见面,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情?”
“这你就别管了。”叶姝华若无其事道,随后眼神示意,竹影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和一叠钱,放到案桌上。
“这是一些钱,我知道以你的画技你根本不缺,但算是我的一片心意。信封里的是一张地契,这个宅子临近海,背后还有那座桃花山,你应该会喜欢。”
当叶姝华说到临近海以及桃花山时,他明显顿了一下。
随后眼尾泛红,眼神变得逐渐浑浊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桃花山。我不过太子一个棋子,你值当得调查得这么仔细?”
叶姝华没回答他,只是微叹一口气,劝解道:“既然看清了太子的为人,就应该适可而止,及时止损才行。身为男儿郎,应当志在四方,情爱就像风,留不住也不该留,更不该为了追随它,而自暴自弃,瞎了自己的一身好才华。”
她抬眸,看向他,他自始至终歪着头,眼眸低垂着,鬓角凌乱的碎发散落。
模样格外憔悴颓废,眼神也尽是哀伤悲痛。
像是秋天所有的伤怀都在这一刻,全都落在了他身上。
叶姝华有些于心不忍,再道:“或者,忘不了就把它画下来,好的坏的,值得的不值得的,时间久了,它总有一天会只变成你心底的一滴小小的泪水的。”
“总之,不要再继续这般下去了。你的人生还很长很长,你痛苦伤心难过,无论怎样都好,你都必须得往前走了。”
叶姝华说完,他眼珠子一直未动,只直直盯着某处失神。
似是在想桃花山,也似在想某个人。
叶姝华也没再言语,该说的话她都说了,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去想通了。
从山水书斋出来,叶姝华又转道去了言少宽的宅院。
言少宽显然没想到她回来,面上惊了一瞬,随后笑呵呵请她入座。
还是那个茶室,他依旧是那个姿态泡茶为叶姝华斟茶。
叶姝华神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