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不再浑浊暴戾,而是恢复了几分清明与属于帝王的深邃。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那久违的、掌控力量的感觉重新回到体内。
“陛下感觉如何?”
叶卿棠收针,垂首询问。
大盛帝没有立刻回答,他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那股如跗骨之蛆的阴寒和沉重感确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大病初愈的虚弱,但更多的是久违的轻松。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不再泛着病态青白、恢复了些许血色的掌心,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平静。
“好。”
他终于开口。
“朕觉得好多了。”他目光扫过跪在榻前,额上同样布满细密汗珠的叶卿棠和院判,最终落在叶卿棠身上,“那浊物,便是你所说的阴秽异气?”
“正是。”叶卿棠恭敬答道,“陛下体内积郁已除,但少阴经久受侵蚀,仍需一段时日温养调理,方可固本培元,恢复如初。”
大盛帝微微颔首,靠回软枕,视线掠过珠帘。
傅怀砚不知何时已立在帘外,玄色朝服的身影在晨曦微光中显得格外沉静。
帝王的目光在傅怀砚身上停留一瞬,随即又落回叶卿棠低垂的头顶,那眼神里审视的锐利淡去,探究的兴趣却浓了几分。
“叶卿棠,”大盛帝缓缓开口。“你果然……没让朕失望。”
珠帘之外,傅怀砚深邃的眼眸如同古井无波,唯有那垂坠的玄色衣摆,在无人察觉的角落,几不可察地轻轻拂动了一下。
院判立刻躬身趋前,重新为大盛帝仔细诊脉,指尖下的脉象虽仍显虚弱,却已去了那股沉滞阴寒的滞涩感,变得柔和流畅许多。
他紧绷的面皮终于松缓下来,眼中透出真切的激动与释然,再次深深叩首。
“恭喜陛下!淤血尽去,邪气已散,脉象平和,确是……确是大好了!只需按叶姑娘所言,精心温养旬日,必能龙体康泰!”
大盛帝“嗯”了一声,目光却并未离开垂首的叶卿棠。
殿内那令人窒息的沉重感,随着淤血的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