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茶香四溢,桌案上摆着几盘精致的点心。
“……”
窦文漪瞳孔震颤,手指攥着茶盏,窦茗烟还真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留宿冷宫,她不是去了睿王府?
睿王果然没被美色迷惑,而是摆了她一刀,设计她爬了龙床?只是睿王此举实在算不上明智,纵然他想羞辱裴司堰,在他们父子之间永远插上一根刺,可他同样会惹怒穆宗皇帝,他就不怕失了圣心?
还是觉得裴司堰重病缠身,胜券在握,就无所顾忌了?
沈砚舟清冷的声音一字不漏地落进窦文漪的耳朵里,让她觉得荒诞之余难以有半分的胜利的快感!
不管前世今生,窦茗烟是她的死敌。
一时间,窦文漪觉得荒谬的同时,又觉得窦茗烟这种人哪怕进了宫,说不定都会兴风作浪。
窦文涟漪放下茶盏,不禁失笑感慨,“三姐姐福泽深厚,自有她的造化。”
她话锋一转,“那日,在宫中的事,多谢你帮我周全,差点连累到你了。”
沈砚舟神情微动,想起那一晚的事,就有些心有余悸,若非她行事果决,只怕已惨遭睿王的毒手。
“举手之劳,睿王太荒唐了!”
窦文漪抬眸看他,指了指那碟子里的点心,“你还没有用早膳吧,垫垫肚子?”
沈砚舟会心一笑,直直地盯着她澄澈明亮的眼眸,“太子病危,圣上犯错必定会补偿他,势必还会让人冲喜,窦三姑娘肯定是不行了,那这个人选又会是谁?”
轻快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窦文漪眼皮陡地一跳,沈砚舟向来敏锐,果然,朝堂之事能轻而易举就能看穿。
天宁城有权有势的贵女自然不会心甘情愿去冲喜,可是窦家不一样,窦家自己闯了祸,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弥补。
他这话说得直白,几乎可以肯定窦伯昌会短尾求生,让她去冲喜。
窦文漪心绪纷杂,只得讷讷地拿起一块果脯,放在了嘴里慢慢咀嚼。
这原就是裴司堰设下的局。
她原以为窦茗烟会去寻求她背后的人帮助,会想办法解退亲,谁能想到会是如今的局面?
沈砚舟见她沉默,缓了缓才道,“睿王已请旨求娶你,漪儿,我知你志不在皇家,更厌倦那些尔虞我诈;不管是睿王府,还是东宫都不应该是你的归属。”
“我想问一句,若是你还有第三条路可走呢?你是否愿意,试一试?”
窦文漪一窒。
他并不知道裴司堰装病的事,他觉得自己陷入了绝境,他想竭尽全力救她!
皇权巍巍,裴司堰对她志在必得,已有了执念,绕了这么个大圈子,绝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这桩亲事的。
而她和沈砚舟之间的情谊,哪里值得他舍弃一切与之抗衡......
她对他是曾有过一丝悸动,前世今生,他们之间好像注定无缘,那就让那些少女心事永远埋葬在心间吧,若是有朝一日......
罢了!
窦文漪压下心底的酸涩,定了定心神,“沈公子,你的大恩文漪无以为报,只是有的事天意难违,我不敢违抗天命,就顺其自然吧。”
沈砚舟愕然望向她,已然领悟到她在婉拒。
他的计划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