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瑾推着摩托车走出县交通局的大门,三轮车的喇叭声、小贩的叫卖声、汽车驶过的呼啸声,全都模糊成一片嗡嗡的背景音,盖不住他心底那一片悲凉!
三天!整整三天!
跑了镇里,又跑来县里,磨破了嘴皮子,看够了脸色,可结果呢,换来的只有敷衍的推诿和冰冷的“程序”二字!
“艹!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
许怀瑾回头望了一眼交通局大楼上“为人民服务”的牌子,拳头狠狠砸在摩托车的坐垫上。
“红旗渠都能修起来,李解元村还能修不起一条破路?”
等靠要没指望?上级不支持?
那就不靠了!不要了!
自己干!
就算用手刨,用牙啃,也得给村里刨出一条出路来!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疯狂地滋长起来,很快烧光了他的犹豫和疲惫!
许怀瑾跨上摩托车,急匆匆的赶回了李解元村。
“瑾哥,怎么样?”
见许怀瑾回来,陈明立刻迎了上去。
不过看到他神色不愉,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小心翼翼的问道:“瑾哥,是不是事情不太顺利!”
许怀瑾掏出利群,扔给陈明一根,自己也点燃一根叼在嘴上。
他长长吐出一股烟柱,闷声说道:“没戏!县交通局说明年后年的指标全都用完了,让咱们通过镇政府走程序,排号!”
“排号?”陈明惊叫起来,“那得排到猴年马月去呀?”
“所以不能光指望别人!咱们得靠自己!”
“靠自己?”陈明有点不明白。
“对!靠人不如靠己!”许怀瑾狠狠吸了两口烟,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明子,你通知一下,今晚七点,召开全村党员大会!”
……
晚上七点,村委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凝重。
许怀瑾将自己想修路的想法,和这三天跑镇里、县里碰壁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同志们,村口的这条路,已经成为了制约咱们李解元村发展的一条枷锁!”
“大家出行不便,到县城光坐公交就得颠簸三个钟头!外乡的姑娘一听咱们村的名字就摇头,根本不考虑嫁过来的事!”
“咱们成立了菌菇合作社,乡亲们的日子好容易有点盼头,但还是因为这条路,咱们种的菌菇运不出去,规模也无法扩大,无法惠及更多的群众!”
“我跑了镇里,求了县里,笑脸赔尽,好话说干,可是赵耀阳推,于局长拖,就是没有人愿意为咱老百姓担责!”
“我知道镇里难、县里也难,可老百姓不难吗?要是真按程序审批排队,光立项这一条就得至少排到后年去!”
“你们说,咱们等的起吗?咱村四千多口盼望脱贫致富的老百姓等得起吗?”
“等个球!”张强等几个年轻党员腾地站了起来,“等来等去毛都没有!”
“对!不能等!”许怀瑾声音坚定无比,“上级指望不上,咱们就自己干!”
“咱们党员是干啥的?就是带头啃硬骨头的!就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