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耀阳的车刚离开工地,工地上就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先前热火朝天的干劲仿佛被抽空,只剩下沥青锅底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村民们手里的工具慢了下来,彼此交换着不安的眼神。
“非法集资”、“停职”这些字眼像石头一样压在心上,没了之前的兴奋劲。
进度明显慢了下来,一种悲观和疑虑的情绪开始蔓延。
“完了完了!”李老三叹着气说:“赵耀阳毕竟是副镇长,他要是铁了心给咱穿小鞋,咱这路怕是难修下去了!”
旁边有人小声接话,“唉,可不是嘛,许书记要是真被撤了,咱这可就是群龙无首,咱们这摊子可就真散了……”
许怀瑾看着大家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也沉甸甸的,刚想开口鼓励几句,手机突然响了,是江语深打来的。
许怀瑾深吸一口气,走到一旁稍微安静点的地方,接通了电话,“语深!”
“怀瑾,在干嘛呢?我今天休息,想过去看看你。”电话里传来江语深温柔的声音。
许怀瑾强压下心头的烦闷,j苦笑道:“还在修路呢,刚才赵耀阳来闹了一场,说我们违规施工,还要处理我!”
他简单的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现在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干活了!”
“岂有此理!”江语深一听就火了,“你们自己掏钱修路,解决实际问题,他不但不支持还来阻挠,这是什么道理?”
“怀瑾,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正好可以采访一下你们自力更生修路的事,让更多人知道你们的难处!”
……
赵耀阳在镇医院急诊室简单处理了腿上的烫伤,伤势不重,只是皮肤红了一片。
但皮肉的刺痛,远不及当众被顶撞带来的羞辱感!
他越想越是窝火,一个小小的村官,竟然敢煽动村民跟他对着干?
这口气要是不出,他以后在青山镇还怎么立足?
“走!立刻回李解元村!”赵耀阳一把推开护士,对闻讯赶来的几名心腹干部吼道:“今天不把许怀瑾这股邪气压下去,我这副镇长算是白干了!”
一行人杀气腾腾地上车,再次扑向李解元村。
那边,许怀瑾挂断江语深的电话,深吸一口气,开始给村民们鼓劲打气。
村民们虽然重新拿起了工具,但干劲早不如以前,偶尔还会交头接耳的议论。
“许书记,赵镇长刚才那架势……不会真把警察招来吧?”
“咱这路,是不是真触了霉头,修不成了?”
看到工地上气氛压抑,许怀瑾也无可奈何。
临近中午的时候,汽车喇叭声猛地响起,许怀瑾抬头一看,一辆熟悉的桑塔纳去而复返,卷着尘土猛地刹住。
车门打开,赵耀阳在一名干部搀扶下,略显别扭地走下车,身后还跟着两名面色严肃的镇政府工作人员。
“许怀瑾!”赵耀阳不等站稳,就指着许怀瑾狠狠叫道:“你聚众抗法,暴力伤害国家工作人员,性质极其恶劣!
“我现在正式宣布,你被停职了!立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