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18日,晴。
母亲同意舅舅带我回上海,跟刘明熙一起过年,听说他最近失恋,情绪不大高涨,但依旧西装笔挺,看上去也不太难过,我笑着拍他肩膀安慰:“永远都是钱靠得住。”
刘明熙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表情惆怅:“钱不是万能的。”
我又说:“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刘明熙翻了个白眼,人松松垮垮地陷进沙发里,彻底不想搭理我。我以为他不会再搭理我了,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酒,转过身,杯子微微一举,告诉我:“最穷的时候,兜比脸干净,你知道那种跟着那些富贵人屁股后面捡他们丢掉的那些的感受吗?”
我坦白:“我就没见过达官显贵。”
他笑了下,扬了扬夹在手里的烟,然后丢进酒里,“我跟了差不多一个月,老板觉得在一众人里只有我捡的值钱物价多,老板会做生意,我就跟着一起下海经商。”
“就发家致富了?”
“就是你认为的发家致富。”
不是很理解,但打心底很佩服。
——来着微博@赤赤《司赫的不完美日记》
邝野回到座位,打开笔记本,目光瞥了眼趴在吴起身上的顾健泓,手搭在桌上,表情很淡,像是随口一问。
顾健泓陷入纠结,决定如实相告。
“刚在门口,我今天接的最后一个新生,话不是很多,但相处起来很舒服,尤其是胳膊搭在行李箱提手,拿着我的手机号码时,我就觉得成了。”
相处一年,室友是什么人,大家都很清楚,顾健泓的自恋平日里大家都有目共睹,平时姑娘路过的时候多往他们这边看一眼,他就勾着哥几个肩膀说,”有戏了。”
听到这儿,吴起起哄:”老顾,我赌一箱汽水,你丫当时不会连孩子名都想好了吧……你不会真以为人家姑娘看上你了吧?”
邝野把电脑打开,点击文档时手顿了几秒,不动声色继续。
顾健泓没反驳,脸红脖子粗地跟人讲:“这要换你你能不想多?真不是我的问题,她其实可以不用接,但她回头了,这才是重点,而且这姑娘笑起来真他妈的好看。”
“所以你?”
邝野终于从文档里抬头,平淡的看他。
“误会,误会,我也不敢啊。”
说完,顾健泓识趣地从门口溜了。”
军训之后,司赫的“望夫石”照片被顾健泓拍下发到群里,邝野在新生晚会的第二天,把她带到西体育馆外,绿柳成荫的操场,两人站在蓝绿色的铁纱网前。
司赫压低帽檐,咬着棒棒糖,低头看着新做的指甲。
她这一年里总是在做梦,梦到过各种奇奇怪怪的人和事,可就是没有梦见过他。
再到后来,连想念也都没了。
她还为此约了心理医生,对方上来几张问卷给她整懵了。答完之后又很是敷衍的问了她几个问题。
“发生过亲密举动吗?”
“亲过。”
“性行为呢?
“没有。”
顾问把笔一丢,很快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