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倒刺铁链,铁链的每一节都缠着自杀者的头发,头发会像活物般钻进她的皮肉,吸食她的魂火。
她每动一下,铁链便会刺入皮肉,溅出的血珠落在地上,立刻被深渊里的黑暗吞噬,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阿莱克托咬着牙,不让自已发出痛呼,她的蛇发早已竖起,毒蛇们嘶鸣着想要扑向看守的卫士,却被铁链的毒素削弱了力量,只能无力地摆动身体。她望着冥界的方向,那里的黑暗中,似乎有零星的光点在闪烁,像她火焰鞭曾燃起的光。
墨盖拉的蛇发被剃去大半,剩下的几缕缠绕在脖颈上,像屈辱的绳索。那些被拔掉毒牙的毒蛇,此刻正用无牙的嘴轻轻蹭着她的脸颊,舌尖的温度带着绝望的温柔。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魂血顺着指缝流下,滴在脚下的石缝里。石缝中,一株冥府黑花正顽强地生长着,花瓣上沾着她的血珠,竟泛起了一丝微弱的银光。
提西福涅的哀嚎鞭则被哈迪斯扔进了遗忘之河,那是她用无数冤魂的悲鸣凝聚而成的武器,此刻正漂浮在河中央,被记忆碎片层层包裹。从此她再也听不到亡灵的悲鸣,只能听到自已绝望的心跳,那心跳声在塔尔塔洛斯的深渊里回荡,与远处的丧钟形成诡异的共鸣。她偶尔会对着深渊低语,诉说那些被掩盖的冤屈,深渊会回应她一阵风,风里带着遗忘之河的水汽,仿佛在告诉她,有些东西,即使被遗忘,也永远存在。
刻耳柏洛斯被重新戴上了更粗的锁链,锁链是赫菲斯托斯用奥林匹斯山的火山岩混合冥界的黑曜石锻造而成,链环上刻着压制兽性的咒文——那是用泰坦巨人的哀嚎写就的,每一个字母都带着诅咒的力量。它被拴在议事厅的大门外,庞大的身躯蜷缩在阴影里,三颗头颅都低垂着,蛇尾无力地搭在地上,沾满了自已的血污。
每走一步,咒文便会亮起红光,像烧红的烙铁烫在皮肤上,让它痛得蜷缩在地,发出压抑的呜咽。那呜咽声里,藏着对卡戎的思念,对自由的渴望,对哈迪斯的憎恨。哈迪斯偶尔会走到它面前,用靴尖踢它的头颅,黑袍下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冰:“你以为卡戎还会回来?别做梦了。他现在大概已经成了遗忘之河的鱼食,连骨头都不剩。”
他蹲下身,指尖划过巨犬中间头颅的眼眶,那里的金色瞳孔因痛苦而黯淡:从今往后,你只能做我脚下的一条狗,一条连吠叫都要经过我允许的狗。若不听话,我就拔光你的獠牙,敲碎你的头骨,让你永远趴在地上,看着我如何统治冥界。”
刻耳柏洛斯的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却不敢真的扑上去——它能感觉到,锁链的咒文正顺着血液蔓延,侵蚀着它的灵魂。但它的金色瞳孔里,始终没有熄灭一丝光亮,那是卡戎为它梳理鬃毛时留下的温暖,是法则之光在它体内种下的希望。
冥河上,渡工们被剥夺了船桨,换成了带倒刺的长篙。长篙是用溺水者的脊椎骨制成,篙尖镶嵌着哈迪斯的黑水晶,能吸食亡灵的记忆。亡灵们排队渡河时,不再需要支付硬币,而是要献上自已最珍贵的记忆——孩童扑进母亲怀抱时的笑声,声波在记忆里荡出涟漪,能看到母亲围裙上的碎花;爱人离别时的拥抱,体温在记忆碎片上留下白雾,能闻到对方发间的花香;战士举盾冲锋时的荣耀,鲜血在记忆里凝成红晶,能听到号角的回响。
这些记忆顺着长篙流入哈迪斯的手中,化作滋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