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兵发西方冥界(1 / 4)

地府的夜从没有真正的黑,忘川河面上漂浮的幽荧草泛着淡蓝微光,将整片幽冥之地染成朦胧的冷色。唯有点将台所在的凌霄崖上,一团烈火般的红格外刺眼——那是钟馗的红袍,在穿崖而过的夜风中舒展,衣摆翻飞如焰舌舔舐,每一道褶皱里都裹着沉甸甸的杀意。

他站在点将台顶端的玄石上,脚下是磨得光滑的台面,刻着早已模糊的上古战纹。台下列阵的鬼兵黑压压一片,像是从黄泉底翻涌上来的墨浪,甲胄碰撞的“锵锵”声、兵器出鞘的“噌噌”声,混着忘川河的呜咽,在崖下织成密不透风的肃杀。钟馗垂眸扫过众鬼,见他们的鬼面下都藏着同一种情绪——那是压抑了一整年的悲愤,像埋在灰烬下的火星,只待一点火星便能燎原。

忽然,他右手猛地一扬,腰间悬挂的巨斧应声出鞘。那斧身足有半人高,斧刃泛着冷冽的青光,顶端镶嵌的鸽血红宝石在幽荧草的光线下,竟透着几分妖异的红。“轰隆!”巨斧带着破风的锐响,直直劈向身旁立着的丈高巨石——那是去年西方冥界来犯时,骨兵首领留下的“战书石”,上面还刻着挑衅的符文。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巨石应声碎裂,碎石飞溅如箭,砸在鬼兵的甲胄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兄弟们!”钟馗的声音裹着灵力,像惊雷般滚过凌霄崖,“还记得去年被困在暗牢里的弟兄吗?”

台下的鬼兵们猛地抬头,眼中的幽光骤然变亮。“记得!”怒吼声整齐划一,震得崖边的冥柳枝条簌簌发抖。前排的鬼将们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他们的长枪、大刀、骨锤上,都缠着一缕缕透明的魂丝,那是去年牺牲弟兄们残留的魂息,一整年了,从未有人解下。有个年轻的鬼兵握着短刀,指腹反复摩挲着刀身的魂丝,眼眶里的鬼火微微晃动,他想起去年和自已一起入营的兄弟,被骨兵拖走时还喊着“替我报仇”。

“记得就好!”钟馗的红袍又被风吹起,他上前一步,巨斧拄在地上,斧刃扎进玄石半寸,“那这次,咱们就把他们救出来!让西方冥界的杂碎看看,咱们地府的账,从来都是连本带利一起算!”

“连本带利一起算!”这一次的怒吼声浪更烈,直冲云霄,连头顶厚重的乌云都仿佛被震散了几分,漏下几缕惨淡的月光。鬼兵们纷纷举起兵器,枪尖、刀刃朝着西方冥界的方向,像是一片倒立的钢铁森林,每一寸金属都在渴望着血与复仇。

与此同时,凌霄崖下的阎罗殿外,十殿阎罗亲自捧着的幽魂幡正缓缓展开。那幡布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漆黑如墨,却又透着隐隐的光泽,像是用无数亡魂的衣角织成。幡面上隐约可见一张张模糊的脸,那是地府历年战死的冤魂,而今年,比去年多了整整三百张新面孔——都是去年被西方冥界掳走的游魂。这些新面孔的眼睛里淌着暗红色的血泪,嘴角却扯着无声的哭相,仿佛在诉说着塔尔塔洛斯深渊里的苦楚。

当鬼兵们的怒吼声传到阎罗殿时,幡布上的影像突然躁动起来。原本模糊的脸变得清晰了些,有的伸出手像是在求救,有的张着嘴像是在呐喊,隐约能听到细碎的呜咽声从幡布里渗出来。这呜咽声与鬼兵们的呐喊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连殿外的青铜灯盏都开始剧烈晃动,灯油洒在地上,晕开一圈圈黑色的痕迹。

“属下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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