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弩机!集中攒射西侧马面下方!”
苏慕白厉声下令。
城头两架床弩迅速调整方向,沉重的弩箭带着恐怖的尖啸,狠狠扎入西侧城墙下聚集的突厥兵最密集处!瞬间清空一片!
“预备队!跟我上!”
苏慕白提剑便冲向西侧!深绯色的身影在混乱的城墙上如同燃烧的旗帜!
突厥的弯刀终于砍上紫荆关垛口,带血的皮靴踩上大乾的城砖。
沙钵略以为这是胜利的开端,却不知自己正踏入苏慕白布下的铁刺地狱。
当那些沉默的带刺铁板突然从瓮城内壁弹起时,突厥人瞬间明白了何为“紫荆铁壁”。
滚烫的金汁兜头浇下,铁刺刮过骨肉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冲入瓮城的先锋转眼化作扭曲的肉糜。
沙钵略在高坡
西侧马面墙下,已成修罗屠场。
七八架云梯密密麻麻搭在垛口,如嗜血的蜈蚣攀附在城墙之上。突厥兵赤红着双眼,口衔弯刀,手脚并用地向上猛蹿,喉咙里滚动着野兽般的低吼。垛口边缘,断臂与残躯不断滚落,惨叫声被更汹涌的喊杀声吞没。一个满脸虬髯的突厥悍卒刚将半个身子探过墙垛,手中弯刀划开一名守军咽喉,滚烫的血喷了他一脸。他狂笑着正要翻入,一柄长枪毒蛇般从侧面刺来,洞穿他肋下。枪杆一拧,将他整个身体挑飞出去,砸落城下。
缺口已显!更多的突厥兵踩着同袍尸体,借云梯之势涌上这段狭窄的城墙!守军被逼得连连倒退,阵型岌岌可危。
“顶住!死也要顶住!”浑身浴血的队正嘶吼着,挥刀砍翻一个突厥兵,自己却被另一把弯刀劈中肩胛,踉跄后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深绯色的身影如烈焰般卷至缺口!
苏慕白到了!
他手中青锋剑光一闪,宛如游龙出水,迅疾无比地抹过一名突厥十夫长的脖颈。血箭飙射,那十夫长捂着喉咙嗬嗬倒地。苏慕白脚步毫不停滞,剑随身走,贴着垛口横扫,剑刃与两柄劈来的弯刀撞出刺耳的金铁交鸣,火星四溅。巨大的力量竟将两名悍勇的突厥兵震得手臂发麻,蹬蹬后退两步。
“结阵!”苏慕白厉喝,声音穿透喧嚣的厮杀。
紧随其后的预备队,是幽州血战后仅存的老卒精华,闻令立刻以苏慕白为锋矢,三人一组,瞬间结成数个相互呼应的小型三角战阵。长枪如林突刺,刀盾格挡劈砍,硬生生在涌上城墙的突厥潮水中钉下几颗磐石!
城下,弩机咆哮的余音仍在震颤空气。两架刚刚完成惊天一击的床弩,粗重的弩臂还在微微嗡鸣,弩槽内已重新填入冰冷的死亡。弩手们赤膊上阵,汗水与血水混流,青筋暴起的手臂再次拉动沉重的绞盘,咯吱的机括声如同巨兽磨牙。
“目标——西段云梯根基!给老子射!”弩机校尉的声音因极度亢奋而嘶哑变形。
崩!崩!
巨弩离弦,化作两道黑色闪电,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钉入西段城墙下蚁附攀登的人群最密集处!
恐怖的景象再现!
一支巨弩贯穿了三名正奋力顶住一架云梯底部的突厥壮汉,将他们如同糖葫芦般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