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郊。
皇家第一兵工厂，一号试验场。
这里，是大明帝国最核心的军事禁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的森严程度，甚至超过了皇宫。
此刻，朱元璋、太子朱标，以及徐达、蓝玉、汤和等一众大明最高级别的将领，全都站在这里。
他们的脸上，交织着三种复杂的情绪：因战争债券大获成功而带来的兴奋，回忆起在机密车间初见那钢铁巨兽时的震撼，以及……对这件“神物”实战能力根深蒂固的怀疑。
他们见过它的“壳”，但它的“魂”究竟如何，谁的心里都没底。
“哥，这铁疙瘩咱是见过了，可它到底是不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铁棺材，大家伙心里可都没底啊。”朱元璋搓着手，眼神灼灼地看着试验场中央那头沉默的钢铁巨兽，“今天，你总得让咱瞧瞧它的真实本事了吧？”
陈玄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皇商大人，恕我直言！”
性子最烈的凉国公蓝玉第一个站了出来，他代表了所有骑兵将领的心声。
“这玩意儿看着是硬，可它跑得起来吗？
战场上可不是平地，要是陷进泥坑里、爬不上沙坡，岂不成了我大明骑兵的活靶子？还有它那根吓人的炮管，打一炮要多久才能装填好？
要是半天打不出一炮，我大明的勇士一个冲锋，就能把它围起来掀个底朝天！”
“没错！蓝将军说得对！”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笨重，就是取死之道！”
他身后的骑兵将领们纷纷附和。在他们这些信奉“机动性就是生命”的宿将眼里，这铁疙瘩的实战价值，依然要打上一个巨大的问号。
就连军神徐达，也眉头紧锁，沉声问道：“皇商大人，此物后勤如何维系？若在千里之外受损，又该如何修复？”
面对众人的质疑，陈玄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他平静地看着他们，就像在看一群即将被新时代淘汰的古董。
“诸位将军的疑虑，很有道理。”
陈玄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战争，确实不是只靠一个‘硬’字就能打赢的。”
“既然如此，那就让它亲自来回答你们的问题吧。”
他转头对身旁的一名军官点了点头。
“开始吧，先回答蓝将军的第一个问题——它的皮，到底有多厚。”
“是！”
军官领命，立刻挥动了手中的令旗！
“第一轮测试！弓弩攒射！”
咻咻咻——！
密密麻麻的箭雨瞬间将那台钢铁巨兽彻底笼罩！
然而，只听一阵“叮叮当当”如同雨打芭蕉般的声音响起，所有的箭矢不是被弹飞，就是直接折断，连一道白印子都没能留下！
蓝玉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冷哼一声：“意料之中。”
“第二轮测试！神机营火铳！三段击！”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响彻全场！铅弹组成的金属风暴狠狠地刮在了钢铁巨兽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