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的话音落下,文华殿内陷入了比死寂更加诡异的静默。
朱元璋和朱标父子二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啥玩意儿?”朱元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掏了掏耳朵盯着陈玄,满眼都是荒谬,“爱的……数学公式?”
他戎马一生杀人盈野,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坐上龙椅,他理解权力、理解刀剑、理解恐惧,但他完全无法将“爱”这个虚无缥缈的字眼与决定帝国生死的战争联系在一起。
“大哥,你没发烧吧?”朱元璋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探探陈玄的额头,“爱?爱值几个钱?能当饭吃还是能当炮使?咱只知道刀子捅进去,神仙也得死!”
这位开国皇帝的思维务实、冷酷且直接。
在他看来,这简直是比“虚空”本身还要可笑的事情。
“它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炮使。”陈玄没有在意朱元璋的粗鲁,他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但它或许能让虚空‘死机’。”
“死机?”朱标喃喃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眼中带着一丝不解。
陈玄走到星盘旁,指着那片代表“虚空”的混乱符号:“殿下,父皇你们看。怨恨、嫉妒、狂热的忠诚,这些情绪虽然表现不同,但本质都是一种‘熵增’,一种从有序导向无序、从完整导向毁灭的单向过程。这是‘虚空’能够理解和利用的逻辑。”
他顿了顿,试图用他们能懂的方式解释这个超前的概念。
“但爱不是。”
“爱,或者说一个生命体愿意将另一个生命体的存续置于自己存续之上的这种行为,它是反逻辑的,是逆熵的。它是在混乱中建立秩序,在死亡中孕育新生。”
“它不合理,但它存在。”
“对于一个只懂得毁灭与吞噬的纯粹逻辑生命体来说,这种‘不合理’的存在就如同我们演算中最完美的公式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无解的乱码。”
陈玄的目光扫过朱元璋和朱标:“它是一个能让‘虚空’这台战争机器彻底逻辑错乱的……漏洞。”
这番解释让朱元璋紧锁的眉头略微松开了一丝,他虽然还是觉得玄乎,但勉强抓到了一点边。
而朱标这位生性仁厚的太子却仿佛瞬间被点通了某个关窍。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追问道:“大哥的意思是‘虚空’无法腐化拥有‘爱’的人?”
“不,是无法‘理解’。”陈玄纠正道,“正因为它无法理解,所以它的腐化程序在面对这种情感时会失效。”
朱标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急切的问道:“那这公式……我们该如何使用?如何将它变成一柄可以斩杀恶魔的剑?”
这个问题问到了核心。
陈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不知道。”
他摇了摇头:“我们得到的只是一串来自《缄默法典》的无法理解的符号。它像是一把钥匙,但我们甚至不知道锁在哪里。”
朱元璋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被浇灭了,他烦躁的来回踱步。
“那不还是白费!”
“不。”陈玄眼中重新燃起光芒,“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