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的李得胜和李二狗。
李得胜看起来比昨晚更憔悴了,眼窝深陷,布满血丝,整个人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弓弦,随时会断裂。
一个村民把两碗稀粥和饭菜放在炕边的破桌上。
“醒得挺早。”
三爷的声音冰冷生硬,目光盯在乐东脸上,“怎么样?那位林警官…可有消息了?”
乐东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了棉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说林寻那边被阻挡?市局指望不上了?这只会让情况更糟。
“切。”李二狗嗤笑一声,尖着嗓子道,“看他这副蔫茄子样还用问?那娘们儿肯定早撂挑子跑了,不过没关系。”
他得意地晃着脑袋,“你们俩还在,再加上那娘们儿和胖子心虚逃跑的时,照样能当证据。
咱们把这事儿往大了闹,写报纸,找记者,捅到网上去,让十里八乡的老百姓都看看孟家村干的缺德事,他孟区长官再大,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到时候舆论沸腾,市局专案组不下来也得下来,看他们怎么包庇。”
三爷和五爷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乐东,看他一直沉默和脸上的灰败,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哼!”
三爷重重地哼了一声,老眼里满是失望和被人愚弄的怒火,“最好今晚之前,你们能给个明白交代,免得再说我李家村诬赖好人!”
说完,他猛地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五爷也失望地看了乐东一眼,跟着离开。
李得胜留最后才走,他没有像李二狗那样聒噪,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眼睛,复杂地看了乐东和麻文文一眼。
那眼神里有恨,有怀疑,有绝望,似乎还有一丝…挣扎?
门再次被关上落锁。
土屋里乐东和麻文文相顾无言,最后一丝侥幸的火苗,彻底熄灭了。
三爷五爷的态度已经再明确不过,他们成了铁板钉钉的“证据”和“替罪羊”,只等着被推出去控诉孟家村。
乐东看着凉透的稀粥,身体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偶尔传来的村民换班的低语和远处田野里隐约的秋收动静,心乱如麻。